本就手忙腳亂的黃四頓時再也無法支撐,被四人一陣搶攻之後,身上已經是紛紛掛彩。
黃四身形暴退,期間更是抽空朝著頭上的黃一看了一眼,當看到黃一的戰局之後, 臉色也是瞬間一片灰暗。
完了。只是一個瞬間,黃四便已經知道自己兄弟四人面對的是什麼人,今天,怕是終要留在這萬米波濤之中了。
片刻之後,一聲怒吼在那張揚的丹書鐵券中響起,隨後黃一的身形便從漫天的書卷之中筆直墜落,鮮血狂噴,而在鮮血之後,江夜的身影也是陡的出現,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長槍,長槍筆直的追著空中的黃一。
黃一還會敗了,卻也是敗的意料之中。
黃四身形一晃,硬受了身後四人攻擊之後,已經乘著攻擊的勁力朝著黃一爆射而去。
“大哥……”黃四口中暴喝,身形也落在了黃一的落處,卻不料身前的黃一突然回身,伸手之間便已經扯住了自己的肩膀,隨後便是一股怪力傳來, 瞬間便已經封住了自己全身的靈力,然後大力傳來,黃四的身形已經朝著江夜和玲子前輩眾人狠狠的砸了過來。
江夜手中長槍一抖,去勢沒有任何變化,筆直的便朝著黃四的身形撞了過去,看那架勢,眾人心中也是不由的一凜。
不愧是從斷魂獄中出來的狠人,對自己狠,對敵人更狠,那去勢不改的長槍,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黃四的身形下一刻就會被那長槍點爆,而這時候江夜的眼神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彷彿那擋在自己身前的黃四隻是不知道哪裡躥出來的野貓野狗一樣。
眾人都在為黃四感到悲哀,黃四應該是想救自己的大哥的,因為在黃四扔出來的瞬間,眾人分明已經看到了黃四那來不及剎住的聲音中隱隱的傳出了一聲快走。
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就像是那聲音本來就在那裡,而現在眾人只不過是不小心的撞在了這聲音之上一樣。
“該死。”聲音沉悶,悠長。
正在眾人納悶這聲音到底說的是誰的時候,眼前一花,江夜的長槍面前已經不再是黃四的身形,而是變成了黃一。
黃一嘴角還帶著一絲陰冷的猙獰之色。他的確是應該恨的,恨江夜,恨自己不是江夜的對手,無奈之下,只能是捨棄了自己的親生弟弟。
黃一的臉色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變化,江夜的長槍已經筆直的點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上,然後他便看到那好像是由一根藤蔓纏繞而成的長槍輕鬆的洞穿了自己的丹田。
劇痛瞬間傳出,卻也瞬間消失,黃一還沒有來得及喊叫出聲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已經轟然爆開,化成了漫天的血霧。
這突然的變化,即便是江夜等人也是有稍稍的愣神,而等到眾人終是醒轉的時候,那戰場之上卻早已經沒了黃四的影子。
“誰!”江夜怒吼一聲,長槍一劃,一道氣勁筆直衝出,那波濤洶湧的海面突然如同被一塊完整的玻璃狠狠的壓制了一樣,瞬間便是安靜了下去,下一刻,一道裂縫已經在海面上悄然裂開,朝著黃四消失的方向瘋狂追去,直到消失在了千米以外的地方的時候,那裂縫之中方才陡然爆出沖天白浪,追著那裂縫湧了過去。
戰鬥至此雖未結束,卻也是勝敗已分,地府雜牌軍一聲怒吼之中已經衝向了那終是被**裸的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的魂族,而魂族的眼中也終是露出了恐懼,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放在了鬧事之中的人一樣。他們何曾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他們始終以為那百依百順人類,就像是被他們拴在門口的狗子一樣,不會有半點的反抗,更不用想會掙脫了繩索,拋棄自己這個主人。
戰鬥在瞬間展開,卻也在片刻之後便已經結束,離開了那些足夠主導戰局的高手,魂族這一刻真的變成了喪家之犬, 被他們口中那畜牲都不如的人類一陣的掩殺之後,已經全軍覆沒。
而這一戰,後世稱為“屠魔”,那萬米深海則被人喚作“離海”,然後悄悄的傳送到了地府各地,而和這個名字捆綁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動聽的故事。
這一戰,魂族銷聲匿跡,雖然那主事之人未曾露面,卻也不難猜到,一定是魂族之人,也就是最後救走了黃四的人。而這一戰,魂族折損人數兩百萬, 魂族也終是消失在地府的視線之中,一如那先後消失的器族和力族一樣。依附於魂族的其他人等共消滅八百萬,而作為正義之師的地府一方,更是損失近兩千萬。
傷亡算起來,足有三千萬之多,這樣的數字,即便是在地府之中,也不能算是一個小數了,何況這中間還有許多高手,甚至是神境的高手的存在。
所以,這一戰,即便是到了千萬年之後,地府中人也沒有討論出一個準確的結果。尤其是所謂的人類,最終也知道是勝了,還是敗了。
直到有一天,一個男子帶著一個女人和孩子出現在地府的酒樓之中,痛飲一番之後,男人哈哈一陣狂笑之後,留下一句:哪有勝的,還踏馬的不都是地府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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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六天之後,距離我的“頭七”已經不足十個時辰。
這一次醒來,我的精神倒是非常不錯的,靈識衝回靈臺之後,見到朱雀三人也是神采奕奕,如此,我終是放心。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看到綰靈心,丫頭正在我的身邊,偷偷的抹著眼淚,此刻也不知道是哭的傷心,還是想的入神。
“哭啥呀?”
我的聲音響起,卻明顯是嚇了綰靈心一跳。
丫頭慌忙起身,卻是第一時間轉過身去,趕緊抹了兩把眼淚,再轉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是笑顏如花,只是那兩隻眼睛卻依然是通紅的,像是剛出生的兔子一樣。
“哭啥?”我看著綰靈心,再次問了一句。
按理說,這丫頭應該還不知道我會離開地府這件事吧?而且,當時我雖然被洞穿了心臟,但是既然當時沒有死,那麼便已經證明了我不用死了,所以,這丫頭應該也不是因為這件事。
那是因為啥?
可惜,正在我盯著丫頭,剛要調戲她幾句的時候,丫頭已經嘭的一聲,一頭頂到了我的懷裡,然後,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哎哎哎,咋了? 咋了? 我這不是在這呢嗎?說實話,我也蒙了,綰靈心是女人這事,雖然我至今還沒有親自的驗證過,但是想來也不會假的,但是如果說綰靈心因為是女人就柔弱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丫就是一個典型的野蠻女友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我們終是成親了,她要是不強、奸了我,我都要燒高香了,指望著丫頭哭,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