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高亢、嘹亮,直衝天際。我甚至懷疑,丫是不是專門練男高音的,這音調,快踏馬的趕山帕瓦羅蒂了,不去唱一首《我的太陽》簡直是太可惜了。
男人一聲喊完,便是一臉挑釁的朝著我看了過來。
我恨的牙根都在發癢。你要是真刀真槍和我來上一場,我倒是不怕,打得過咱就打,打不過咱就死唄,多大的事。但是你這麼整一群“平民”過來,卻是讓我犯了難了。
當然,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是嘗試用最下的力量點暈他們,可惜,只嘗試了一下,我便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原因很簡單:一指點出,那名被我點到的壯漢,腦袋一歪,噗通一聲句栽倒了下去,轉眼之間就已經沒了生氣。
於是,我只能逃,可惜,這些壯漢雖然實力不濟,但是圍追堵截的技術倒是練的不錯,始終是把我圍在一個狹小的範圍之內,讓我想跑都難。
身形高高的躍起,雙腳在大殿的牆壁上用力的一蹬,我已經朝著大殿的門口衝了過去。
躲不了,老子飛總行了吧。
卻哪裡知道,就在我剛剛衝到大殿的門口的時候,一群手中抓著鍋碗瓢盆的“大媽”卻是凌空衝到了我的面前,也不動手,胸脯一挺,便是朝著我的手上頂了過來。
尼瑪!我看著那已經快要垂到了腰間的胸脯,只能是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快速的縮回了手掌。身形也是在瞬間倒翻了回去。
這踏馬的都是什麼玩意?我朝著周圍看去。一指就死的壯漢,有點功夫,但是卻是抓著鍋碗瓢盆的大媽,還有那個斜著倚在大殿門口,一臉挑釁的看著我的壯漢。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突然掉進了一處泥潭中一樣,周圍全是軟乎乎的爛泥,自己有千般的力氣,卻無法施展出哪怕一分。
身形左躲右閃了半天,終是再次瞧準了一個縫隙,頓時,雷光在我的腳下閃現,下一刻我已經出現在壯漢的身邊,只要再跨出一步,我便可以衝出眼前的大殿。
可惜,異變陡生,就在我剛要跨出去的時候,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佝僂著身子,顫抖著雙手和雙腿,手中的柺杖顫顫巍巍的朝著我的腦袋上敲了過來。
無奈之下,我的身形再次倒翻而回。
這回妥了,老弱病殘又衝進來一堆。
至此,我的處境是這樣的:一群壯漢追著我。一群手拿鍋碗瓢盆的大媽到處的圍堵我。一群行將就木的老爺子顫顫巍巍的堵著大殿的門口。斜靠在大殿門口的柱子上的壯漢有一搭無一搭的喊著“殺人了”。
尼瑪,老弱病殘都來了,啥意思?今天到了病殘罪犯鑑定的日子了嗎?整整齊齊的擺在這裡,給老子展示你們的身體狀況呢?
甚至我還看到了一個坐在大殿門口的人,你丫的是不是太沒有素質了,這種集體活動,人家都在賣力的扮演者自己的角色,你倒好,大模大樣的就那樣坐在那,成何體統。
直到身形再次繞到他身邊的時候,我才發現,這老哥居然是站著的,只是雙腿已經齊根斷掉,再加上高高的大殿門檻的遮擋,看起來可不就像是坐在那裡一樣。
老哥,我錯怪你了,
我心中默默的道歉,身形卻是一刻不停的又躥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的時間,大殿裡終於是被擠滿了人,裡三層外三層的把我終於是圍在了大殿的高臺之上。
“你們要點臉行不行?你們再這樣我要動手了。”我大聲的嚷嚷著。
“你還敢動手,你摸了我們村的頭牌姑娘,就像這麼拍拍屁股就走人,你想的美,今天你要是不留下六千兩黃金,你就別想出這個門。”一名手裡抓著滿是油漬的鏟子的大媽揮舞著鏟子,對著我高聲的嚷嚷著。
你妹,剛剛還是三千兩呢,這會就變成了六千兩了,有你們這麼坐地起價的嗎?
“你還殺了我們兩個人。”有人高聲喊道。
“那就六千二百兩。”大媽繼續揮舞著鏟子。
我差一點一頭從高臺上栽下去。
大姐,你叫你們村的姑娘頭牌這事我就忍了,你說我摸了你們村姑娘這事我也忍了,無端的坐地起價的事我也忍了,丫的死了兩個人到你這怎麼就只漲了二百?合著這一條人命還不如摸一下姑娘值錢呢?這麼算起來,摸一下姑娘都能宰六十個人了。
“老子沒錢。”我說的是實話,自從來到了地府,認識了綰靈心之後,我是真的沒錢,別說六千兩,老子現在能拿出來一張公交車卡出來都算是巨資了。
“沒錢就把人留下,拖到後上去做事,做夠了六千二百兩的黃金再放你走。”大媽繼續喊著。
“大姐,我一天掙多少錢?”
“一兩黃金。”
“一天吃住呢?”
“十兩黃金。”
靠!合著老子幹活就是幹到死,這賬也是還不上了唄?而且,還要倒貼出出去不少。
頓時,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我喝……呸!一口粘痰吐出,帶著破風聲就朝著那拿著鏟子的大媽……手裡的鏟子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