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拿到,自然便是不再有過多顧慮,見城主也變的名正言順。
夜晚,落風城城主書房。
“不知二位兄弟費勁周折見我,到底是所為何事?”城主把玩著手裡的令牌,微笑的看著我們,燈光有些暗,我們幾乎看不清城主的表情。
“見城主只想確認一件事。”
“陰風嶺?”
“不錯。”我點頭。
“千真萬確,只要你能滅了陰風嶺,這碎骨草,我雙手奉上。”城主身形微微側了一些,身後的書架上擺著一盆暗灰色的植物,草狀,想來便是那傳說中的碎骨草。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再打擾城主,告辭了。”我說。
“你不怕我騙你嗎?”城主突然笑了起來,笑容中有許多的玩味。
“怕,不過不論騙還是不騙,陰風嶺我們都是要去看看的,說白了,我們倒是應該感謝城主,真的是好巧。”我說。
“哈哈,好一個好巧,如此,我便等你的好訊息了。”
返回客棧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一路上我們走的倒是不算快,不過讓我們有點意外的是,這不知名不知姓的城主居然沒有派人跟蹤我們,從此看來,這城主倒不像是陰險狡詐之人。
第二天,啟程上路,目標自然是直指陰風嶺。
一路上,尚不去的話幾乎越來越少,眾人似乎都感覺到了他的沉默,再加上此行的危險程度,壓力幾乎在上路的第二天便瀰漫在整個隊伍中間。
眾人均不是嗜殺之人,所以對於這趟的陰風嶺之行儘管都是在盡力趕路,但是總有一些微妙的氣息流轉在隊伍之中,畢竟,為了一棵碎骨草,而要去滅了人家滿門,這樣的事情,我們做不出來。
有壓抑,自然便有爆發,只間隔了一天,猿王就已經吵吵著爆發了。
“老子不想去。”猿王嚎叫著,一腳把面前幾人合抱粗的枯樹蹬成了漫天的碎屑。
“為啥呢?”我問。
“我不想濫殺無辜。”
“我們沒想要去濫殺無辜。”
“你去滅人家門派還不算濫殺無辜?”猿王的眼睛瞪的圓圓的看著我。
“滅人家門派就需要濫殺無辜嗎?”我問。
猿王開始撓頭,顯然這樣稍微有點複雜的解釋讓他有點發懵。
其實,不單單是猿王,大家幾乎都是一樣的心理,即使是尚不去,也是一樣,只是尚不去作為當事人,似乎也鑽入了一個死衚衕之內。
“不然呢?”洪波插嘴,他經歷過滅門,而且是滿門滅絕。
“就像這棵樹。”我指了指猿王面前,被猿王踹的只剩下樹墩的樹,繼續道:“其實我們只需要斷了它的根便可以了。”
猿王依舊在迷糊,猴腦子是不是別狗吃了?我目光遊離在猿王和呼嚕之間。呼嚕似乎從我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調戲,鼻子裡噴出一聲冷哼,便轉過頭去不再搭理我。
尚不去、洪波、小七三人的眼中都有光芒升起,顯然他們想到了到底應該怎麼做,至於綰靈心和劉結巴,兩人一個笑眯眯的看著我,一個閉著眼睛靠在石頭上養神,想來,兩人早就已經明白。
“而且,陰風嶺的確與不去有很大的仇怨,當初,不去被斷了一臂,所幸我在場,才以滌魂接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同時,不去的父親,也是被陰風嶺的幾位長老打成了重傷,後由青衣的師父接走,想來應該無事,但是迄今為止我們卻也沒有得到準確的訊息。”我再次把之前發生在陰風嶺的事情解釋了一遍,畢竟這群人裡,洪波和劉結巴、猿王當時並不在場,這麼做也是為了能夠讓三人寬心。
至於呼嚕,應該不用,那是大神,草菅人命的事,對於它來說,比喝水還平常。
“有仇啊?你咋不早說,那咱們還等啥?走吧,幹他去。”猿王知道聽見陰風嶺和尚不去的一番恩仇往事之後,才總算是明白過來。而在他明白的瞬間,發倒是成了我們之中最積極的一個,那表現,起碼比尚不去要積極許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和陰風嶺有著深仇大恨的人是他猿王。
“放心吧,有你打架的時候,不用這麼猴急。”我揶揄了猿王一下,只是看猿王的表情,瑪德,和一隻猴幽默,老子真是找尷尬呢。
繼續行進數日,我們再次踏入陰風嶺地界。
故地重遊,眾人多少有點感慨。
“陰風嶺太倒黴了。”夜晚的時候,綰靈心跑過來,腦袋枕在我的一側肩膀上,低聲說著。
如今想想,這丫頭居然陪著我經歷了整個過程,從最初在豐都鬼戰嶄露頭角,到後來的直接踩上陰風嶺的地盤,在人家的山門之前一場大戰,直接拐走了人家的年青一代的第一人,到現在,又是跑回來,這次則是更加的變本加厲,想要動搖人家的根基,如此想來,這丫頭,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