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門主抬頭,眼神已經恢復了平靜,微笑的望著青衣:“需要我做什麼?”聲音平淡的如同只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但是任誰都能夠看到門主眼底的一絲決絕。
我看向青衣,說實話,我真怕青衣來上一句類似於人妖殊途,註定悲劇一樣的狗血回答。
“呵呵,這是美事,是好事,門主卻又何必一心向死。”青衣心思玲瓏,自然也是清楚的看到了門主眼中的那絲決絕,更是瞬間清楚了門主心中所想。
“一心向死?難道……”門主沒有說完,眼中抹過弄弄驚詫,忙不迭的追問了一句。
“門主和酒鬼前輩可是長命之相,怕是日後還會有一段孤鷹伴醉鳳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佳話呢,這話門主還是要信的,門主別忘了,我可是命門第七代傳人。”青衣說話,笑意嫣然,最後一句說出的時候,身上也是一股凜然之氣,如果單從氣勢上說,這氣勢可是也不差千門門主多少,也是沒有弱了命門名頭。
眾人感受到青衣身上氣勢也是凜然一驚,一直以來,青衣都是雲淡風輕,安靜從容的樣子,渾然沒有如今這樣鋒芒畢露,卻不知今日這是怎麼了。
正在眾人納悶之際,狂笑聲突然從青衣口中傳出,聲音瞬間便是充斥了整個空間,幾息之後更是直衝九霄,震的房屋都在瑟瑟發抖,如同不堪重負一樣。
臥槽!丫的這是咋了?瘋了?走火入魔了?是不是最近沒睡好?晚上太勞累了?無數個問題瞬間便是在我的腦中閃過,甚至我還特意朝著沁芯瞄了一眼,感覺不像呀?
卻不料,青衣聲音還未停歇,另一個笑聲卻是又再響起,這次卻是門主王不留。
完了,這塔馬的又瘋一個,這倆玩意到底咋了?昨天晚上吃壞東西了?還是門主大喜大悲的太刺激了?導致一時心神不寧直接繃斷了弦了?
二人聲音越來越高亢,氣勢也是越來越強盛。
終於,嘭的一聲炸響響起,簡單的房間終是不堪重負,周圍簡單傢俱炸成了粉碎,緊接著便是房屋中間那些支撐著的木柱也是傳來咯咯吱吱的聲音。
這倆王八蛋,玩什麼?拆房子嗎?我看著周圍已經搖搖欲墜的一切,心裡不由得已經開始打鼓。這房子估計是完了,房子完了倒是無所謂,三樓而已,千門這點損失還是無所謂的,但是這兩個貨這麼下去會不會直接笑的缺氧,然後導致心律不齊,再引起房顫,最後因房顫遷發室顫,然後嘎得一下來個心梗,一命嗚呼。又或者是房倒屋塌,直接砸死或者是摔死二人,那可就真是千古佳話了。誰能想到,一間簡單的木質結構的房子居然會隕落兩位大人物,一個千門門主,一個命門掌門,想想都是刺激。
我腦部的畫面最終也是沒有出現,不過,這簡單的三樓卻是真的廢了。
再次嘭的一聲炸響之後,整個三樓全部暴露在地府灰白的天空之下,而二人的笑聲也是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二人眼神清澈,神態如常。
還好,沒瘋。
“哎,哎,哎,我說你倆是不是有病?瘋了?”我看向二人。
門主淺笑,卻是沒有理會我的吐槽,而是直直的看向青衣,嘴唇嗡動,兩個字清晰的吐了出來:“恭喜。”
“謝謝。”青衣接下,隨後身上氣勢便是陡然一變,無邊鋒銳之氣升起,只是這氣勢卻是如同翩若驚鴻,一閃之間已經消散。
再看青衣。
我去你大爺,命境一重,搞毛?笑一下就突破了?還塔馬的讓不讓主角活了?老子打生打死折騰了好幾年,才從魂境七重突破到魂境八重,你丫的倒是好,一陣瘋笑,然後就突破了一個大境界,老子懷疑你他孃的才是主角,老子只是一個跑龍套的,甚至連跑龍套的都不算,老子就是個贗品,連盒飯都不配領。
“謝謝。”青衣卻是又朝著門主點了一下頭。
“不客氣,舉手之勞。”
我滾你倆大爺的,你們是不是趁著剛剛大笑的時候幹了什麼苟且之事?比如神交什麼的……
“門主,千門千陣,這一回陣,可放手?”
“放。”
“可隨酒鬼前輩一期入陣,千門千陣交給我?”
“可。”
“門主,請,晚輩靜待門主如夢佳期。”
“好。”
門主王不留點頭,隨後從懷中摸出一方絹帕,手掌輕抖,絹帕迎風招展,隨後便是越來越大,最終終是如同一片白雲一樣,緩緩的飄蕩在我們的頭上。
“這便是千門千陣的陣圖,命門七代掌門,這陣圖,老夫便贈與你了。”
“好。”青衣也不客氣,直接抬手,一滴精血指尖匯聚,隨後抖手甩出,已經落在那正在緩慢翻滾的巨大絹帕之上,隨後一道精神力也是在青衣額頭聚集,隨後也是一點微弱光芒沒入了頭上絹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