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事,別人卻不一定沒事。
火紅劍芒閃過,山頂之上已經是一片煉獄景象,足足上百人在這一劍之下被活活腰斬,此時正一臉驚恐的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突然,嘭的一聲輕響,緊接著便是一道火焰升起,隨後,這輕響和火焰便如同被點燃了引線的鞭炮一樣,在山頂之上炸開。
我們的身前自然也有響動和火焰升起,仔細看去,卻是之前那些被腰斬之人的屍體突然冒出了騰騰的火焰。
火焰升起的快,消散的也快,幾息之間,全部火焰熄滅,而那些屍體也變成了一蓬飛灰,山風吹動之間,已經隨風飄散。
“這樣的垃圾,不配出現在這劍峰,只是不知道你們,到底配不配出現在這第二試煉場?”此人身形緩緩落下,火紅色長劍在周圍靈動的旋轉著。
一劍過後,本來還有些擁擠的山頂瞬間便是變的寬敞了不少,而我也終是看到了一群黑衣黑帽的人,好像見光死一樣的站在我們的對面。顯然,魂族的人是從另一側上的山。
“我們配不配,倒也不能是你說的算,命境二重的境界,也不是隻有你七殺劍宗的人有。”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隨後,人群之後一道氣勁突然炸開,瞬間便是在那處位置炸出了一片的空白區域,周圍之人頃刻之間便是被這氣勁推了出去。
不過,此人顯然也不是什麼嗜殺之人,只是用大力推開眾人而已,卻沒有直接取了周圍之人的性命。這倒是讓我有點好奇,地府這種叢林法則的地方,這麼“宅心仁厚”的人可是不多見。
眾人被推開,中間之人也終於露出了身形。
身材勻稱,不胖不瘦,一身藏青色勁裝,一切都是平淡無奇,屬於那種扔在人堆之中,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存在。只是……
我朝著此人的手中看去。此人手中的武器赫然是一把鍘刀,又寬又厚的鍘刀。
朝著眾人看去,眾人也是一臉驚詫的看著那厚重鍘刀,眉頭微皺。
“不知道是不是斬門的人?”我輕聲的問著身邊的青衣。
“不知道,我離開斬門太早了,這人我也沒有見過。”青衣說。
簡單的兩句話之後,我與青衣也是不再交流,但是彼此眼中卻也都看到了一絲凝重,畢竟,地府之中武器也是千奇百怪,會用鍘刀當做武器的,也不一定就只有斬門一家。只是,這種情況下,卻也是隻能信其有,說不得,關鍵時候還是得幫上一把。
“命境二重?你以為命境二重就都是一樣的嗎?”七殺劍宗之人再次冷笑一聲,眼神看著這人,卻滿滿的全是藐視。
“這樣?那我寒七便只能領教一下了。”此人說完,手中鍘刀一頓,一道凜冽刀氣已經升騰而起,下一刻,這自稱是寒七之人身上氣質陡然一變,再看過去,此人已經如同手中的無鞘鍘刀一樣,鋒利無比。
“寒七?呵呵。”七殺劍宗之人再次嗤笑一聲,眼神卻是更加的輕蔑。
七殺劍宗之人輕蔑,但是我和青衣聽見此人的名字之後卻是一震,寒七,這種名字非常少見,甚至人家的百家姓裡都沒有這個姓氏,顯然,這寒七應該是一個類似於代號的名字,再聯想到地獄之門大開那一戰,斬門千字營便是以千字文來取的名字,如此看來,這寒七怕真的是斬門之人。
朝著青衣看去,青衣的眼神也是越發凝重。想來也是,青衣雖然離開斬門非常早,但是對於斬門的感情卻是從來都沒有淡過,再加上當初斬門十營整整千人,搭上性命救我們一命,這情更是深重了許多。
這人,得救。只是瞬間,我便已經下了決斷,無論是不是斬門之人。
哼!
一聲冷哼響起,寒七手中鍘刀驟然撩起,一道刀氣狂暴劃出,地面瞬間便是被斬開了一道長長裂縫,而那道刀氣就那樣狂暴的斬向了七殺劍宗之人。
好猛。我有點咋舌,這斬門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全都是這種狂猛的攻擊手段。斬門功法自然也不是隻有一種,但是如今見到這麼多的斬門之人,卻是發現這些人幾乎都是這種剛猛攻擊手段,卻不知是不是受了什麼影響?
其實我猜測的也不錯,斬門功法的確不少,但是有一個那麼暴躁的雨沐在,大家自然是紛紛效仿,自然選擇這種剛猛的功法的人便是更多,說白了,就是有點明星效應的意思。
狂猛的刀氣眼見著已經要劃到七殺劍宗之人腳下,此時這人才是嘴角再次撩起一抹嘲諷,手中印訣一掐,火紅色長劍嗖的一下已經出現在面前,隨後劍身一震,那狂猛的刀氣便在這一震之下已經如同石牛入海一樣,消失無蹤。
寒七眼中也是陡然露出一抹驚詫,很顯然,這人輕輕鬆鬆的化解他這一刀,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寒七臉上凝重,手下卻是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雙腳一跺,身形暴起,手中鍘刀斜提身側,已經朝著七殺劍宗之人狂衝而去。
刀起,鍘刀拖著一道半月形的刀氣朝著七殺劍宗之人腰間斬去,那架勢,便如同要生生斬斷了這人一般。
印訣再次掐動,火紅色長劍又是轉了一個彎,卻是剛好攔在了鍘刀之前。
噹的一聲脆響響起,鍘刀被攔了下來,火紅色長劍紋絲不動的停在七殺劍宗之人的身側。而這個時候,七殺劍宗之人的臉上鄙夷的笑容更是濃重。
鍘刀頃刻間收回,卻是藉著反彈的力道又掄了過去,一式直劈,當頭砍下。
長劍再動,又是攔在了鍘刀之前。
叮叮噹噹的聲音瞬間便是響成了一片,而場中的兩道人影也已經一片模糊。
突然,一個聲音在那片模糊的光影之中響起。
“你太慢了。”隨後便是見到一圈火紅色劍光一閃,一道人影隨著劍光暴退,卻是寒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