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青衣欲張嘴給我答疑解惑的時候,老頭又是橫插了一槓子。
嗯?
老頭突然長長的嗯了一聲,然後便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就好像我身上突然多出來一個腦袋,變成了三個頭一樣。
老爺子,天天種葫蘆,是不是種迷糊了?你沒事也出去溜達溜達,別就知道種你那葫蘆,要知道,最後你就算是種出來七個葫蘆,不也是變成了石頭,砸蟲子用了嗎?不值當。
老頭突然站起身子,一路小跑著就跑到了我的面前,站在我的面前,緊緊的盯著我。
隨後身上一陣劈啪作響,本來差不多隻到我的腰間的身高,比那雨後春筍還快呢,嗖嗖的就長到了與我齊平的程度。然後,老頭那乾瘦的手掌嘭的一聲就抓住了我的手,一時間,我的手腕就像是被一隻鐵鉗子夾住了一樣,疼的我是呲牙咧嘴呀。
“別動,老頭給你摸摸骨。我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額寬五寸高三寸,少年必定有功名,只怕地閣尖削短……”
滾滾滾滾滾……我趕緊用力的搖晃腦袋。
老爺子,你這是摸骨嗎?你丫的這是相面吧?
可惜,饒是我有七進七出,九淺一、深的通天本領,但是在這老頭的面前,顯然都不好使,那鐵箍一樣的另一隻手,嘭的一聲就捏住了我的下巴,然後抓著我的下巴,是上下左右的仔細觀瞧……
大爺,你這連相面都不算,你這是來了農貿市場挑牲口呀。我腦袋裡只剩下吐槽的力氣了。
片刻之後,老人總算是鬆開了我,一瞬間,我像是堆成了塔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差一點散了架呀。
老頭,你有這尿,你剛剛怎麼不出去幹仗去?我們給你擺平了,你倒是憋足了勁禍害起恩人來了。
“生死斷,斷生死,陰陽斷,斷陰陽,五行斷,斷五行……”老頭就跟瘋了一樣,身子再次恢復成了之前的模樣,小斷腿在房間裡不停的踱著步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房間之中居然全是老頭的影子。
大爺,別跑了,已經夠短了,再這麼磨下去就沒了,還斷生死呢,你一會就要斷命了。我看著滿屋子的老頭身影,說實話,有點暈車。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就在我馬上就要吐出來的時候,老頭突然停住了身形,滿屋的殘影如同乳燕歸巢一樣,撲入老頭停下來的身形。
靠!
我一口已經吐了出來,可惜,剛剛過了嗓子眼,到了口腔,老頭突然就來了這麼一下子,頓時,我就像那被生生捏住了脖子的魚鷹一樣,一抻脖子,嗝……又咽下去了。
噁心,太噁心了,我不想吐了,我踏馬的想哭,老頭,你是月亮姐姐派下來懲罰我的嗎?你給我一個痛快,咔嚓了我吧。
下一刻,老頭手指突然點出,一道翠綠色光芒衝入屋子中央的生靈珠之上,本來包裹著生靈珠的翠綠枝條嗖的一聲全部收回。
老頭大踏步走近,伸手便是把那生靈珠抓了起來,然後人影一閃,已經站在了青衣身前,手掌揮起,嘭的一聲,已經將手裡的生靈珠狠狠的按進了青衣的左眼眶。
握草!雙黃蛋!
太恐怖了。要知道,青衣的左眼眶裡可是還有一個死靈珠呢。這麼粗暴的一按,青衣左眼裡,好了是雙黃蛋,壞了可就是血糊糊的毛蛋了。
我擔心,或者是期望發生的雙黃蛋事件終歸是沒有發生,片刻之後,老頭收回手掌,兩隻手拍了拍,意思很明顯,完事,搞定。
這麼簡單?我可是還等著電閃雷鳴、真龍現身、百鳥朝鳳什麼的場景呢,不是說渡劫呀,牛逼哄哄的東西現世都是那樣的嗎?就這?
再看青衣的左眼,握草!這是真眼?
此時青衣的左眼,靈動有神,嘰裡咕嚕亂轉,賊兮兮、心術不正的樣子躍然於紙上,煞是惹人喜愛。要不我給他摳出來吧?
總之,青衣現在的左眼,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眼睛,嗯,不能說是像,應該就是,反正我們這些經歷了整件事情的人,也是絲毫看不出這眼球是真是假。
而至於這眼珠子到底會有怎麼樣的變化,那我們就不知道了,肯定有,但是估計也就青衣和那佝僂老頭知道了。
不過現在顯然也不是考慮青衣眼珠子的問題的時候,我這可是裝著不少的八卦沒問呢。不過,對於八卦來說,與我自己的小命息息相關的問題我還是決定先問一下。
“大爺呀,你看,你剛剛又是給我摸骨,又是給我看相的,你這從我這看出啥來了?”我試探著問著。
“天機不可洩露。”
握草!我打到你側漏你信不信?丫的,你們這些上了歲數,心眼子賊多的人是不是都一個德性?
草!道貌岸然!招搖撞騙!我現在嚴重懷疑老頭是民間風俗協會的會員,就天天拎個馬紮,坐天橋上擺攤的那種,老騙子,專門騙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