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上,身後兩個人追了上來。
青衣表情平淡,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努力的裝出來的,那臉僵硬的就像灌進去五斤的玻尿酸一樣。看見我們的時候,還在努力的保持笑容,嘴角微微扯開。我去你大爺的吧,你這笑容,是想給老子送終嗎?
沁心一臉驕傲,趾高氣昂,如同得勝歸來的勇士。
“靈心妹妹,好像不怎麼樣啊。”沁心走到綰靈心身邊,撇了撇嘴,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身手在臉上摸了摸。
哦。綰靈心還敢說啥呀,她現在連一個哦字都是出於禮貌,鼓起勇氣說的,她真怕沁心接過話頭,繼續和她探討這個問題。
“你這表情,一點也不像親嘴,像吃藥。”我肩膀撞了青衣一下,壓低著聲音說。
“我沒有。”青衣反駁。
“你沒有?你沒有,沁心會那樣得勝回朝的架勢?一副搶了不少底盤的表情。”我說。
“她親的我。”青衣被逼無奈,交代了事實。
沃妮馬!
渣男呀!絕對的渣男!你這是典型的不主動、不拒絕,你要是再不負責,你就是極品渣男了。
我在心裡由衷的佩服青衣。
同時,我也為青衣感到深深的悲哀,他這塊底盤,居然被沁心那個女人以那樣強硬的姿態給“霸佔”了。我聽過強搶民女的故事,卻從來沒見過強搶民男的故事,聽都沒聽過。
於是,我們就在這微妙的氣氛中,成功登頂。
一路順利,畢竟是人家流雲派的後山,不可能搞些機關、陷阱什麼的東西。
雪山山頂上一片平坦,方圓足有百丈,地面堅硬、平整,如同人工修葺而成,一隻黑色巨龍正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睡覺,肚皮一起一伏的似乎有陣陣雷鳴之聲響起。
尼瑪,這呼嚕,小柔和人家的一比,神馬玩意!
虯龍身體舒展絕對超過十丈,此時一對龍角支在地上,龍頭則是朝著我們的方向,嘴巴上的兩根龍鬚耷拉在地上,像夏天被暴曬的柳條一樣,沒有半點生氣。
如果不是肚皮上那一起一伏的腹式呼吸,我都要認定這是一條死龍了。
“這傢伙怎麼這麼瘦?”我湊近綰靈心身邊,低聲問,鼻孔裡有清淡的香氣飄進來,和舒服。
“啊?”綰靈心明顯被我這麼跳脫的問題弄的有點迷糊。
“你看,我都能看見這傢伙的肋骨了,他是不是營養不良了?還是得了厭食症了?”我手指伸出,指著虯龍那的確很明顯的肋骨問。
“你丫才瘦呢!你全家都瘦!你好?你瘦的都不夠老子一口的,吃你,老子還得自己配上二十斤花生米和悶倒驢。”耳邊有雷聲炸響,我感覺自己的眼前全是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
握草!還是條東北龍!
我艱難的扭過頭,虯龍還是老樣子,一副要死的樣子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只是原本緊閉著的一對大龍眼已經睜開了,此時正在瞪著我的手指。
“小丫頭,你跑來幹啥了?”虯龍翻身,扭動了幾下,尾巴甩到了前邊,兩隻短小的後退交叉,粗聲大氣的問著。
牛逼!我服了!我這輩子加上人間那三十年,都沒見過一條龍會整成眼前的造型,二郎腿,兩隻前腿交叉在胸前,抱著膀子,一隻鼻孔正在努力的睜著。
大哥,你是睡覺睡的鼻孔太乾巴了嗎?
“虯龍叔叔,我們想要龍心。”綰靈心微微行了一禮,甜聲說。
“昂,要龍心呀,那也不用你自己跑來呀,是不是想龍叔了?”虯龍說,隨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繼續道:“你們要龍心?這個小王八犢子也要嗎?”虯龍鬆開抱著的肩膀,一隻短小的前爪伸出一根指頭指著我。
“嗯。”綰靈心點頭。
“不給!”虯龍腦袋一扭,一個後腦勺給了我們,一百八十度!牛逼!
嘭!我一步就躥出來了,站在虯龍身後。
“你說誰是小王八犢子呢?東北龍!”我吼著。
“你!”虯龍轉頭,一臉鄙夷的看著我,隨後身上突然一陣嘭嘭之聲響起,聲音停止之後,一條絕對不瘦的黑龍呈現在了我的面前,“咋了?”虯龍瞪著兩個足有我的腦袋大的眼睛,筆直的看著我。
“不咋的,龍叔,你說吧,咋著才能讓我們拿到龍心?”我選擇曲線救國,因為此時眼前的虯龍,哪裡還有半點消瘦,胳膊腿上隆起的肌肉上甚至能夠看見跳動的青筋,太壯了,這胳膊腿,如果捱上一下,不出五秒,我就需要搶救。
“要不你和我幹一架吧?”虯龍說話,聲音響起,身上開始有黑色的光影流轉,聲音落下的時候,虯龍已經變成了一箇中年人,平頭,四方大臉,濃眉大眼,腮幫子兩邊是鋼絲一樣的絡腮鬍子,身上肌肉疙瘩如同滿身膿包的癩蛤蟆,正在那不停的跳動著,一件條背心罩著上身,卻也只能是保證勉強不漏“春光”,下身居然……居然……媽的……牛仔褲嗎?登山鞋嗎?這貨這造型……
“好,怎麼打?”我雖然滿腦子的疑問,但是卻也清楚,現在問,毛的說服力都沒有,我必須弄服了它再問,那就好辦多了。
“怎麼打?打架還需要怎麼打嗎?不是拉開架勢就幹嘛?乾死一個完事唄。”虯龍說完,一起雙臂,拳頭捏的嘎巴嘎巴的直響,那聲音就像重錘一樣,哐哐的錘我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