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老六就那麼在一聲巨響中變成了一蓬血霧。
黃樹郎嘴裡唸叨著罪過,身形躲避著血雨,手中丈餘長的大幡從血霧中收了回來。
“你看,你他孃的就是不信,老子說你有血光之災吧。”老頭嘴裡繼續嘀咕著,眼神再次轉向其他人,手指緩緩扣合,欲再次給其他人卜上一掛。
後會有期!今日之仇,陰風嶺來日必回雙倍奉還!一聲場面話響起,周圍的身影瞬間消失。
“握草!不至於吧?連傳送都用上了?這他孃的可都是錢呀,陰風嶺這麼有錢嗎?”黃樹郎眼睛眨巴著看著消失的眾人,精光在眼睛裡不停的閃動著。
“你個老王八蛋來幹啥?”眾人一退,老四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裡喘著粗氣,朝著依然立在虛空中的黃樹郎吼著。
“施主,我算定你今日有難,特來相助。”黃樹郎道。
“我滾你大爺的,你個神棍,無利不起早的雞賊,你才有難,你全家都有難。”老四繼續嚷嚷著。
“夏不來!你他孃的別你咬呂洞賓昂,你就說你今天是不是差點嗝屁了吧?老子要是不來,你們爺倆都他孃的得交代在這。”黃樹郎身形落下,站在老四面前瞪著眼鄙視的看著老四。
“你才是狗呢,昂,不對,你是黃鼠狼,齧齒動物。”老四說,說完咳嗽了幾聲,繼續道:“說吧,想幹啥?”臉上一副光棍樣,擺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
“這就對了嘛。”黃樹郎蹲在身子,一臉猥瑣的拍了拍老四的肩膀。
原來,這個吊兒郎當的命門第六代傳人,也就是黃樹郎老人家,和這個天天酒氣熏天的老四,也就是夏不來老人家,早年就認識,算是以酒以及娘們會友的兩個貨,當然,倆人悲催的練的都是純陽之體的功法,所以也只能是嘴上樂呵樂呵。倆人資質自然不用說,都是天資過人之人,可惜倆人當時所在的門派真的是不入流,一個門派是天天偷雞摸狗的,一個門派是天天攔路搶劫的,半斤八兩。
一天倆人正蹲在路邊選肥羊的時候,來了兩個老人。來人自然就是命門第五代傳人和夏不來的老大。
於是,兩個門派的門主在捱了幾個嘴巴子之後,痛痛快快的把倆人逐出了山門,然後倆人便稀裡糊塗的被帶去了各自的門派,開始了慘無人道的生活。
“這是你兒子?”黃樹郎看著站在夏不來身邊,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棄嬰說。
“是。”
“你破了純陽之體了?”
“破屁,撿的。”
“叫啥名?”
“棄嬰。”
“握草!你他嗎的能不能有點文化?撿的兒子就叫棄嬰,你要是穿雙撿的鞋呢?”黃樹郎嘴上罵著,表情卻是滿臉的讚許。
“你才破鞋呢。這小子叫尚不去,撿到的時候就剩下半天命了,凍的小臉都發紫了,懷裡就一張紙,上邊寫著孩子的名字,其他的全沒了。”夏不來扭頭看向棄嬰。
噗通……
身邊一陣灰塵揚起,黃樹郎已經直接躺在了地上,笑聲更是豪放的直衝雲霄。
“你爺倆這名字!牛逼!我敢說地府裡未來絕對會響徹你爺倆的名號。夏不來、尚不去,我應該給我那整天耍酷的徒弟改改名,就叫……就叫……就叫莊不滿,你說咋樣?”黃樹郎已經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正在奔跑的青衣不停的在打噴嚏,最後甚至渾身顫抖了一下,就像尿完了一樣。
“尚不去,我這次是來借你的。”黃樹郎總算是笑夠了,一隻胳膊把自己從地上支起來,眼神越過夏不來說。
“不借!想借老子兒子,沒門,有能耐你自己撿一個去。”夏不來吼。
“黃……黃前輩,您還是叫我棄嬰吧,這麼多年了,習慣了,有什麼事您請說,晚輩定全力以赴。”棄嬰說。
“嗯?這麼回事,我那個徒弟呢,有一幫子人,算是一個……一個……團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