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白龍敖煦第一次見到這位銀色頭髮的“老婆婆”時頗有些驚訝。
他說您可完全看不出來有上千的年歲,
這個“小傢伙”還特意用了您,真是禮貌至極,讓文倩又哭又笑。
那也是一個雨夜,怎麼說呢,好像她來到哪裡,哪裡就要下一場雨似的,在九龍碼頭上還是天朗氣清,不一會兒便是淅淅瀝瀝的下雨。
敖煦也是在這個時候,撐著一把油紙傘過來的。
她有些手足無措,因為敖煦並沒有長著一天臭臭的辮子,而是穿著一身黑而肅挺的西裝,可能那並不是西裝,是東洋國度的校服,下半身也是一件非常乾淨整潔的長褲。
聽說只有敖煦在東洋留過學。
沒有辮子,沒有長衫,沒有牛底靴。
短短的頭髮,乾乾淨淨,他就像是一個新生的小龍兒,身上每一處都與現在的國度格格不入。
可是他說,只有不斷的學習其他的長處,才能夠更好的,拯救這個國度。
很多人失敗了,但是他唯獨堅信自己一定會成功。
文倩躲在他的油紙傘下,抱著自己的繡包,和他,一言不發的走在淅淅瀝瀝的雨中,還有,伴著丁香花香氣的小巷,層層疊疊的磚瓦與剛剛淋溼的小灌木,都將他們兩個獨一份的沉默淹在裡面,無處可尋。
“我……我叫文倩,我姓伍,沒有字。”
她不知道在這個國度女人是沒有字的,她只知道遠在倫敦的人們經常談起這裡的人,有兩個稱呼,一個為名,一個為字。
“我叫敖煦,字光河。”
他簡潔明瞭的說出了自己的姓名。
“是來保護你的。”
還有他到來的目的。
“很高興認識你,伍先生。”
他喊她先生,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因為她知道只有有名望的女士才能夠被稱為先生。
而不是她這樣的人,除了成為人類的一片片記憶,一無所有了。
“啊?哦……嗯……”
她看著自己的腳下,那雙帶著印花的小皮靴在泥濘中前行,她的裙子隨著風搖擺,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緊張。
“你好,光河先生。”
之後,他們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敖煦一直靜靜的站在她身後似的,而不是和她同行。
這和總是走在他前面的梅林,和總是走在他身邊的亞瑟完全不一樣,這個看起來自信滿滿的古龍族少年謙遜的讓她更加手足無措。
啊……
每一個人總是不同的吧,對吧,總是急匆匆的梅林,總是自信滿滿的亞瑟,和總是謙遜的敖煦,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三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