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沙沙作響。
雨,卻顯得有些小氣,猶如喪氣的野犬失去了爪牙。
颲檮由殘肢斷臂拼接,蠕動著鮮紅的鬼怪頭顱,俯視著長羽楓與他肩上的,惡羊。
好不誇張的說,颲檮就像是一座百十米的詭異雕塑,將“人”與“血肉”扭曲分離,直殺的人威嚴掃地。
“我的手段確實不太高明,可自古以來,有幾人的手段又稱的上高明呢?哈哈哈哈,三千年前,我們無非是用了一招離間之計就攪得你們自相殘殺~”
颲檮笑一聲,直笑的那些殘軀爛肉抖動,冒出濃濃黑血,生起淤泥般的煙來。
他得意十分,因為他看到了那隻凶神惡煞的羊也臉色陰沉下來。這是,被他言中的神色,讓他更加沾沾自喜。得意的嘴臉猶如萬條蛆蟲匍匐。
“哼哈哈哈!離間計……”
尋荒影陰沉著臉,用力的抓著長羽楓的脖子皮,長羽楓的脖子一下子猩紅,長羽楓知道尋荒影被颲檮一句話說的破了心防。
在長羽楓的眼裡,尋荒影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情緒波動再大,也絕不是那種一句話就可以被激怒的人。
可颲檮卻做到了。
足見尋荒影有多麼在意。
尋荒影抬著頭,宛如殺神在世,橫眉肅目,沒有半點的其他情緒,如果是以前,莫不是早就地動山搖,天地色變了。
可,風啊雨啊,都不再歸他所有,只有颲檮像是害怕似的驚訝了一秒,被長羽楓看到了。
“好一個!離間計!”
尋荒影不知道是在認同颲檮所言還是在嘲諷著自己被計謀言中,神色有緩和了許多。
“你們啊,總是按照所謂的規則行事,連我都覺得,有些噁心了。”尋荒影噗了一口,吹起了眼前的羊毛劉海,用力的拍了一下長羽楓的脖子:“羊!殺了他!我們來這裡,殺了他也不枉此行了。”
長羽楓抓著阿爾忒斯,他對尋荒影與所謂三千年前的“鬱悶事”有所瞭解,但那終究是尋荒影與“他人”之事,他不好多說些什麼。
尋荒影也沒有提過,他捕風捉影的“瞭解”權當是瞎猜,又怎麼可以胡亂去揣測的呢?
不過,颲檮現身,與這薩拉赫瑪的狼藉脫不了干係,如果颲檮是以這一腐血腐肉為生,那現在的薩拉赫瑪簡直是他的樂園。
【神使】【颲檮】,以腐血為生,以腐肉為形,隆起的肉山血塊是他凝聚而成的殘忍盾甲,長羽楓自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有不適感。
這是一個純純的怪物,被傍以神使之名,真是讓人悻悻作嘔。
“啊~天御仁心之王,你又為何,又要執迷不悟,站在人類那一邊呢?明明你和我的主人已經約定好了,永遠不再管人間之事~難道你忘了嗎?”
颲檮靡靡之音讓長羽楓頗有些發愣。
可,他從來不記得自己有和颲檮的主人約定過什麼。
這颲檮也好像發現了長羽楓不為所動,在那巨大的“血塊”雕塑上慢慢的浮現一張猙獰的臉孔。
“啊~我忘了,你這殘缺記憶的軀殼,可能什麼也不懂得。”
“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