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湖。
湖山湖海湖春光。
一葉偏舟。
舟首舟尾舟絕牆。
“除了你之外,或許沒有其他的人選了……”
黑袍人站在舟首,百般英姿化為陰謀的攢動,讓周邊的水流緩緩的撥開,行成舟葉成片成片的漣漪。
天無涯,地無歡,山水自傾意。
“我想也是這樣……”
另外一個帶著斗笠的黑袍人站在舟尾,靜靜的等待著這一葉偏舟,將他帶向遠方。
“或許,這一次你確實猜對了……我也確確實實的輸了一次……”
斗笠的帽子下,正是一張蒼老的臉頰。
他有自己的名字。
名為:蕭青山。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某個人,叫做綠水?哈哈哈……如果好聽一點的話,或許,應該叫做,徐長流。
但是,這個世界上擁有了蕭青山,就不一定會有徐長流了……
“哼,也總算是,讓我猜對了一回……那個冒牌貨,即使不摧毀白靈山的基業,就是把白靈山掌控在自己的手裡,對於任何一方的勢力來說,都應該是……不容樂觀的,除了……我們。”
黑袍人看著滿山的春色。
綠,有時候,竟然會展現一種讓人難熬的窒息感,當一個人置身於某種深色的綠意裡,能夠感受到的可怕氣息,絕對會讓自己的心肺停下來,給予自己最為致命的傷害。
而後,也只能,自欺欺人般的,將灼熱的怨氣包攬在自己身上,往後的一切,便也與綠有關了。
“哈哈哈哈……蕭青山,縱使是知道了真相又如何?還不是改變不了,你要暴屍荒野的命運?”
黑袍人嘲諷的盡興,舟首的漣漪裡映出她那醜陋的臉頰。
她或許是女子,但是人不人鬼不鬼,也就失去了女子的“美感”,空留下醜陋的軀殼在肆意的亂笑起來。
蕭青山環顧四周,竟然有些空洞的枉然。
“也應該,輪到我了……”
蕭青山輕聲的嘆息,那種,終於要解脫的暢快舒適感襲來,讓他本來挺立的後背稍微的塌了下去,都多少歲的人了。
或許,早就有人需要躺在棺材裡好好的做一個美夢了。
那個人,又怎麼不可以是自己呢?
當然可以是自己,那就,百無聊賴的,接受吧。此番的空洞寂寞。
這裡,真是綠的嚇人。
那種綠色的壓迫感,讓所有的一切,都難以撐展開,而發出了巨大的玩笑般的意猶未盡的哼笑。
這笑,真是帶著無窮無盡的嘲諷。
“是嘛?那丞相,果真是神機妙算啊~啊~哈哈哈哈!”她所有的聲音都普通刺耳的玻璃摩擦聲,又尖,又讓人心裡撓著癢癢,一發不可收拾的,需要打個冷顫才能結束。
“是啊,也應該輪到我了……在我們當初那一輩,為了和平而奔走的群體裡,好像也獨留下我們臭不要臉的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