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和我的朋友分別,他們幫助了我們,但是我不應該拖累他們,他們身後是他們龐大的家族,無論怎麼樣都不應該因為我出什麼事情。
我會更加的愧疚。
在城門口的時候,我們再一次鄭重的分道揚鑣。
我們互相揮手告別,這是一份清如溪水的友情,我們不想要奢求對方為自己做什麼,才體會得到這份友誼的深情。
我看著艾瑞卡還是有些疲憊,她穿的魔法袍還是芙蘭學院的學生魔法袍,儘管她打理的很乾淨,但是依然出了褶皺,作為法師來說,這可不是一件眼鏡的事情,我笑了起來,對著她說:“瑞瑞,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是會很危險的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嘿,我可是你的妹妹,也是絕無僅有的魔法天才,你這個麻雞都不害怕,我怎麼又會害怕呢。”艾瑞卡也眯著眼睛笑道:“倒不如說我這個麻雞哥哥你在害怕吧……”
“你都說了我不害怕了,又怎麼會害怕呢。”我挺直了腰,開始去抓我的頭髮,我的鬢角有些長,我需要慢慢的改變自己的形象,好騙過進城的人。
“你準備一下吧,我們需要回家一趟。”我將自己比較長的頭髮紮起來,以一個小的馬尾辮紮在腦後:“有清理劑嗎?我們需要一個全新的身份。頭髮也是。”
“有……昨天我回去的時候拿了清理劑。雖然不是預備這件事情的。”艾瑞卡將一個小藥瓶放在了我的手裡,我慢慢的接過去,一會兒功夫就將那藥水澆在了自己的頭髮上,我原本黑色的頭髮也便露了出來,這個過程很短,只花了幾秒鐘,流下來的水流從我的黑色頭髮上緩緩的滴落,我們躲在一個小樹下。
其實,我們回到城裡的目的,並不一定是為了我們自己,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皇女殿下。
我們並不知道逐虎派將皇女殿下帶到了哪裡,按理來說皇女殿下的生命安全一定會得到保障,即使是在逐虎派的高壓統治下。那個名為喬治的儲君就算沒有當皇帝了,也被收管在了宮殿裡。
不出意外的話,皇女殿下一定在宮殿裡,我們倒是不關心,我關心的是皇女殿下的護衛,也就是我父親的兄弟,卡夫特叔叔。
我當然應該叫他叔叔,只不過其實很生,畢竟我們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才兩個月,而且還是這麼大個青少年要去叫他叔叔,我自己也開不了口。
但是在親近程度上,他就是我的叔叔。
他肯定沒有皇女那麼好命,將他收押起來,甚至是折磨一番,都是我能夠想到的,敵人對他的酷刑。
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一定會去救他們,但是我很可能需要找自救,這也意味著我回來並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
我不知道我和腦袋裡演練了一遍的計劃會不會成功,但是我必須這樣去做,錯一步很可能就會萬劫不復,我必須絕對的小心。
艾瑞卡也用了清理劑,將自己染色的頭髮變了回來,她有著一頭絕美的金髮,可能我的母親也有一頭美麗的金髮,但是在過去,我們全家都只能有一頭金偏白的頭髮。
這樣想來,我們一家人可能自始至終就沒有用真面目去示人,這是迫不得已的辦法,但是說到底,染了頭髮之後,整個人的氣勢確實會大有改變。
我黑色的長髮就像是烏黑的馬駒一縱而下,雖然還是那麼長,但是卻很明顯憂鬱了很多。
艾瑞卡拿著一個鏡子給自己畫點淡妝,她在自己單眼角貼下一顆很小的美人痣,那顆痣其實是一種特殊的法器……只是因為烏黑的小圓點被稱為“痣”,實際上他有自己的名字,叫做“擬態汙玉”。
它是塊黑色的有魔力的玉,但是貼俯在人的臉上,就很容易被當成一顆痣。
瑞瑞也長的很高,但是對於我來說,他還是矮了一個頭。我約摸著自己一米九五的個子,站在這顆小樹旁極其難堪……艾瑞卡一米八的大高個,不過她表現的很從容,我將那顆擬態汙玉也貼在了眼角,
艾瑞卡把鏡子給我,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竟然對自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實在是可怕,也感嘆起這樣小東西的強大。
你想要問這個擬態汙玉哪裡來的?我想這並不是需要多加思考,我和瑞瑞都會異口同聲的告訴你,卡夫特。
卡夫特以前是飛鷹隊的扛把子,龍鬚公手下的頭號人物,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他要多少有多少,不過也只是和暴力捕捉罪犯有關,那個將我們折磨了差不多一兩個星期的黑屁咒就是追捕犯人的。
那麼你也一定想到了這個擬態汙玉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做出來的。
對,就是臥底。
為了讓潛伏到影獵者或者是其他機密領域的飛鷹隊成員可以有一個好的下場,或者是可以躲避暫時的危機,對於暴露了的臥底,這個小玩意兒很可能是可以救命的。
自從派洛斯和唐子龍離開查理街202號去往芙蘭達爾的時候,卡夫特就一直待在家裡用家裡的東西製作這些小物件,就是想著總有一天會出事。
我們瞭解到了飛鷹隊的一些小秘密,也相當於獲得了很多的逃生技巧,這也是我比較從容不迫的理由之一。
我的力量可並不渺小,請你時刻了解這一點,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忘記了白靈山的道法,只是因為我的血統再一次抑制住了我的力量罷了。
我從來不曾說過我不想要強大的力量,即使我失敗了那麼多次,我也以前想要去提高我自己,雖然我並不一定做得到,但是我有這份心,也就等同於我的一切,都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精心思考的生活。
我對於金錢其實很敏感,因為我就是苦過來的,我知道我身上的每一個金幣都不來源於我自身的努力,而是我父母給予我們的生活資金。
我們在芙蘭能夠有一個房子住都是因為我父母知道一個叫做派洛斯的朋友,而那個叫做派洛斯的朋友留下了鑰匙,我們相當於不要臉的長住下來,也僅僅是父母的人情。
我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來不會去炫耀,也不會去自卑。
我的父母告訴我他們很厲害,我是他們兒子,他們以身作則為我做榜樣,我即使無法暫時感激他們的恩情,也會一直記在心上警醒自己。
趨龍逐虎這種東西,也無非是普通人家的談資,只要燒起這件事情的火焰沒有燒到他們身上,就總是無所謂。
但是,就算是我這種後知後覺的人,也知道趨龍和逐虎的區別。
閣下還在的時候,不說所有人愛戴他,但是在大街上,絕對可以走的讓人安心,踏實舒服的面對每一天升起來的太陽,沐浴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