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很多人都說過這樣的話……當然可能包括你……因為我父親從小就教我多鼓勵鼓勵僕人……待他們好一點……”淤旁氏不笑了,找了個凳子坐下來,她依然賢淑端莊,但是給所有人的感覺,就是他們天差地別……餘知身上依然帶著土氣……而淤旁氏身上則露著高貴的氣息,這是餘知無法比擬的……至於說沒說,我其實不知道……
我看得出來的,餘知,應該早點死心了。
或許他的父親做局,就是為了讓他死心,他們一個天,一個地……他應該早點認識到才對,對吧……
但是感情這種事情,男女之事,也只有當事人清楚,旁觀者也就是以兩口子以後能不能將就著活下去來看待,而不是以感情來看待。
打個比方,我這個種莊稼的窮鬼,是絕對,不可能去想著去去淤旁氏的,做媒的也不會給我牽那麼遙不可及的紅線,做媒的最多也給我介紹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比如,那個姑娘也要會下地幹活,會做衣裳,不求心靈手巧,但大可不必凍死餓死,那這就是媒人眼裡的我,的婚事,和後半生應該找到的妻子。
說來說去……我沒錢……
但是,我有錢,也不會像張小虎和牛二一樣想著去鄉鎮裡鬼混……因為,我有些時候,真不稀罕錢。
你說,我花一個銅幣買一個包子,和花一個金幣買一個山珍海味的包子……區別……真的有那麼大嗎?
好像也沒有想得那麼大……我這樣認為。
你要我去娶淤旁氏,這個我只見過兩面的姑娘,還是大家閨秀,和我一個粗人過日子……那……我也不願意啊……娶回家要是跟供個祖宗一樣,他不下地幹活,單我一個人種那麼些糧食,不現實。
但你要說她相夫教子,和我處的來,和我感情出奇的好,我一個人幹活也有勁,那也就兩說了……
但是,前提是淤旁氏看得上我……對吧……他就不可能看得上我……他看不看得上餘知我不知道,但肯定是看不上我了……她是漂亮,但是和我沒啥關係。
我又不色……色狼色鬼門此時可就壓在我的肩膀上,牛二和張小虎,這兩個傢伙那肯定是先想著娶到手再說……娶到了也可以找小老婆……娶了小老婆還可以娶小小老婆……雖然他們現在和我一樣窮鬼一個,但是有錢了,這麼做的,十有七八……這樣的想法,我也沒法阻止……對吧……管他們呢……我管好自己,不做個色狼色鬼就行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說……餘知娶淤旁氏能成嗎?
淤旁氏從小咬著金湯勺出生的……見得也是大富大貴的公子哥……這可能嗎?我要是餘知,我一聽淤旁氏這樣說話我就想走的……這還聊啥……
哦,對了,餘知不是我……他要是我,哪裡會有這出……我拖著餘知的福看到了淤旁氏,也算是……應該感謝他了?起碼,讓我見了一次鄉鎮的美人……
“可是,自從那個時候,我見了你,我就永遠忘不了你……你在我的腦子裡魂牽夢繞……我無時不刻在告訴我自己,我要娶這個女人,我非你不娶……我甚至……”餘知愁容滿面,剛想要說,便被淤旁氏打斷了。
如果我是淤旁氏,我也不愛聽……
哪個姑娘要是一廂情願喜歡我……我就從了她……前提是,那個姑娘也要看得上我……看得上窮小子。
“嗯……你的感情已經傳達到了……”淤旁氏坐在那裡,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小手,玉唇嘟了一下,然後抿嘴,也不去看餘知,就低著頭看著地面,地面啥也沒有。昏昏沉沉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從我這邊看過去,她看起來也並不開心。
“但是……怎麼說呢……”淤旁氏眨著眼睛露出了一個很寬厚的笑容,她看著一邊呆滯的餘知說道:“我……其實不記得我說過這句話了……我並不是在說你什麼……我只是覺得……這方面的事情……還是得問問我的父親……畢竟……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淤旁氏說完這句話,我就知道沒戲了……
我聽說,大戶人家的姑娘最不興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她們都從小識字,知道的也多……肯定要找自己喜歡的啊,怎麼可能自己去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他們巴不得自己挑個如意郎君,哪裡會讓父母挑。
雖然大都數不能如願……
“我現在就去讓我父親提親……你在這裡等會兒……”餘知說完,就要興奮的往外走……
我們三個在窗戶旁,慢慢的挪了一步,牛二還踩到了我的腳,這該死的小胖子,痛死我了……
但是餘知被叫住了,我們也就停了下來,牛二向前……又踩了我一腳……
該死的……
“等下……我是說……”淤旁氏好像也不好辦……這個男人,日思夜想,見到了正主……好像什麼路子都想好了……
我猜是被關在祠堂裡的時候想的……他又不需要幹活……
我猜淤旁氏也想要說該死……這個窮鬼好難纏啊……窮鬼是我自己推測的……大概吧……畢竟餘知比我有錢……人還不錯……又長得還行……如果有什麼理由拒絕的話,就是沒錢了……沒錢不就是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