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法擁有過去的人,該怎麼做呢?
面對這無窮無盡的,力量。
梅郎不明白,應該如何選擇。
一個沒有過去的人,真的應該在這裡麼?還是應該離開?安子的計劃並沒有全部破產,但是也絕不會有太大的效果,就像是,天意如此,自己本就是無家可歸,而現在,迷茫又開始慢慢的籠罩在梅郎的身上,這不是恩賜,而是讓人膽寒的詛咒。
如果能力低一點,就好了。
那樣就可以像安子說的,可以透過名士錄獲取縮小了範圍的資訊。在這些資訊之下再透過某些方面的特徵進行比較,不說八九不離十,也起碼是十有五六。
這種感覺,這種不知道自己原本過去的感覺,就像是迷霧,在自己的身上,快要揭開,驚喜又期待,卻又很快的合攏,了無生趣。
應該如何是好呢?
現在,洛安城沒有音信,而這裡卻是為此做不了任何事情,沒有任何幫助。
掃馬窖已經開始慢慢的成為一種負擔了,無論以前怎麼樣,但是現在一身的臭味在別人的面前,也開始在乎起他人的感受,甚至是他人的言語也開始有比較深刻的認識,什麼是好話,什麼是壞話,在安子的提醒之下也變得開朗,而那些看起來對自己好的,也不見得背地裡不會說自己,而那些一直對自己有所介懷的倒是一直讓人很討厭。
他本不想藏著掖著,但是有時候,真的如安子所說,他的實力配不上這一身的雄厚靈力,不僅僅是遭人妒忌那麼簡單,還會惹來某些本就討厭“低賤”職業的人的攻擊。
原來在這雙馬會,明裡暗裡,也是分不清好人壞人的。
有個叫小強的,平日裡對人總是有著笑臉,但是在某次在廁所的時候偶然碰到他說別人的壞話。
有個叫小李子的,總是對村子裡的女人說三道四,汙言穢語也是常有的,村裡的小姑娘都嫌棄他,他確實不在意,專門盯著她們的身體,讓她們幾乎都繞著他走,遇到了,不吐口水的,也算是少數。
有個叫啊樂的,也算是個勤快人,但是總是被說老實,憨憨厚厚,和自己很像,人們背地裡說他,他也總是傻笑,如此以往,就有更多人說他憨了,自己當然不會說,頗有同病相憐的感覺,但是僅此而已,不會繼續說的,本以為自己小心謹慎做好自己的事情,就不會被說了,他們從長相,再到身體缺陷,再到性格,都會用言語攻擊,一個不落。
如果你老實的,就會被叫憨子。
如果你因為某些原因斷了手,暗地裡被說殘疾,也是常有的事,如果斷了腿,瘸子也是常有的稱呼,他們並不會說尊重你,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優越感,是透過對比得到的,當然也會有人說他們,但是效果並不明顯,沒有人管教,也僅僅是口頭批評,那又有什麼用呢?
梅郎看著,也不說話,他知道自己被某些村裡的人稱為馬屎桶,因為他是掃馬窖的,過了那股新鮮勁,等常待在這裡,他們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就不對了,不說侮辱,也僅有如此。
王大媽雖然待人隨和,但是在家裡卻總是對自己的老公又打又罵,幾次都分不開。平日裡看起來無所事事的王大爺,背地裡卻會來看自己照顧的馬匹,喂喂白菜,總是能夠在他的身上發現新傷,安子說這是家事,只要不太過分,就難管的,兩口子還有不吵架的?要是惹到了王大媽,少了伙食吃虧的自己,所以基本上沒幾個人會去真的管的,也就是勸王大爺多多擔待,多多忍耐,不會對著王大媽說這些話。
還有幾個叫自己白皮鴨的中年人,雖然自己已經知道了白皮鴨是偏向罵人的話,但是也是不會太去計較的,自己在這裡的時間短,只有安子哥小張兩個認識的,上次暗影王蛇襲擊村子,損失是比較重的,還死了人,梅郎曾暗地裡聽過他們說為什麼死的是熟人而不是幾個新人。
新人當中是包括自己的。
雖然大家都是為了雙馬會做事,但是為會長嶽清雪鞍前馬後的人和僅僅是為了照顧幾匹頑劣的馬匹的人待遇和工作強度,肯定是不一樣的,重要程度肯定也是不一樣的。
少了一個為雙馬會料理後勤的絕對比料理馬匹的要嚴重的多,馬匹照顧不好影響的可能是一次出行,但是食物照顧不好,可就會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上至會長嶽清雪,下至後勤部梅郎,王大媽負責的食物出了問題,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作為一個會長,誰也不會讓食物方面出現問題,誰敢呢?
大大小小的問題,大大小小的職務,說是互相友好,互相尊重,但是高低貴賤也是明裡暗裡的分著的,由不得你不去在意,由不得你不去想,為什麼自己只能做這個。
是單單的能力不足嗎?是單單的腦子不夠用嗎?
難說。
最近雙馬會再探了朝風峽谷,梅郎是偏聽偏信的,他也不懂朝風到底有什麼,危險大到了什麼程度,他都是完全從其他人的口中一句一句聽來的,也沒個人真的告訴他。
他知道自己對於雙馬會並不重要,但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出路。
每次做完自己的事情,在凝聚靈力的時候,無不想著前路在哪裡,自己已經具備了基本的生存技巧和基本知識,即使一個人外出,也不太會出現自己無法養活自己的情況,除非有特殊的情況在,比如某些兇狠的魔獸和兇獸過來,自己只有被吃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