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裡啪啦!】
閃電在交合,她本意試探性的觸控,但是當她的手剛過問路姻緣橋的時候,這種閃電就像是遊蛇一般纏繞到她的手上,兩股閃電就像是錐子一瞬間就要狠狠的鑽進她的血肉,挑斷她的筋骨,而她只是輕輕的皺眉,將手收了回來。
等她將手再次試探性的過橋的時候,正對著大橋的天頂上也忽然閃過一道雷電,白色的遊蛇在天空中閃爍,原本稍微昏暗的街道被一下子白晝般閃過,那些已經關了燈的房屋裡很快便又亮起燈來。
人們都在門口觀望起來,瞬間嘈雜的不可開交。
“那個……女人……在幹嘛?”
鄭一朋看著那隻手反覆試探,反覆被雷擊打著收回。
“女人?”李境嶽一時間沒有看清,他看著那個女人高高的頭頂糾纏在一起的雷電,即使是無聲的轟鳴,如同被撕裂的斑駁白晝,蓄勢待發就要以千鈞之勢錐刺而下。
“這……”冉義看著那雷電逆行穿梭的一角,像是天罰一樣,隆起的雷錐正中那個女人的頭頂,轟隆的雷鳴讓這聲雷的氣勢明顯強了三分。
陡然間!白光一閃!
近在遲尺!
那個女人被猛烈的擊穿,一道真真正正的雷,貫穿進她的胸膛,讓她難以承受的後退一步,她用手環著自己的前臂,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此時肯定有幾分異色。
“不是吧……”鄭一朋發出了驚呼。
這道白光差點閃瞎他們三人的眼睛,就像是夜晚的白晝一般,猝不及防的,讓他們三人長時間的眯著眼睛。
震盪的氣浪衝過來,席捲著整個街道的東西。
全憑著反應阻擋,也差點沒有緩過來。
“天哪……我的眼睛。”鄭一朋有些很小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因為眼淚而不自覺的甩著自己的小腦袋。
“媽呀!”李境嶽睜著自己的雙眼,確是直直的盯著那個被雷劈的女人,他只是被閃了一下,而後看著那個女人,驚訝的大張著嘴巴。
那一件白色的袍子,整個都焦黑如濃稠的泥漿。
“造了什麼孽……會被雷這樣劈的……”李境嶽看著也同樣在輕輕揉搓眼睛的冉義。
“不知道……但是看樣子,那應該是問路姻緣的抵抗機制生效了……”冉義很輕的搖了搖頭,渾身的衣服被風劇烈的吹動。
“什麼?我們剛剛還在說不知道白靈山問路姻緣橋怎麼判斷的呢……這麼巧?反面教材就來了?”李境嶽將手臂放在自己的鼻尖,生怕還會有下一次這樣的東西產生,然後氣浪還沒有消散,這樣子也是情非得已。
“不……根本不是這樣的……”鄭一朋咳嗽了兩聲,也快速的環臂保護自己正常的呼吸。
“那是什麼?”李境嶽咬牙,有些兇狠的看著那個女人。
“此人絕非等閒之輩,她和我們一樣想要進白靈山,但是在沒有知道狀況如何的時候,我們還是不要貿然靠近。”冉義用手壓低了李境嶽的姿態,生怕他一下子衝出去。
“嗯……”李境嶽聽話的放低姿態,以白靈山準備防禦的姿態往後靠了靠。
“正法司來了……”鄭一朋看著一隊人匆匆的趕過來,這隊人匆匆的在街上行走,很多人都在往問路姻緣橋這邊靠過來了。
他們先是被白光嗡的一下閃瞎眼睛,再是被這個巨大的旱天雷驚的心神不寧,大呼小叫的架勢讓他們的害怕顯露無疑。
這必然是要怕的,天雷滾滾,還在白靈山方向凝聚著,這白色的驚恐遊蛇,宛如盤旋的白龍張牙舞爪,雨聲瀝瀝,雷聲陣陣。
“我現在什麼話為說不出了……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李境嶽驚訝的看著那個女人的方向,那個女人被雷劈了!現在還是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裡,先不說為什麼她會觸發問路姻緣的機制,讓天雷凝聚,甚至是不由分說的劈下,就單單是她抗住了這驚人的天雷一擊只是後退了一步就足以讓看見了這一幕的三人擔心起正法司人員的安全,這要是來者不善,事情就很難想象會往哪個方向發展了。
看著正法司過去,李境嶽看著也一臉關切的看著那個女人的冉義問道:“我可從來沒有見過誰真的被雷劈的,尤其是這問路姻緣橋不讓人進入白靈山會劈下雷,我們那個師哥,是不是也被雷劈了?他進不來的時候?”
“不是,那個師哥,就是正常的進不來……也就是和我們剛進來那會看到的一樣,進不來白靈山的,過不了問路姻緣的,都會被結界擋住,甚至是彈開,絕對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冉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鬢,將它們順到自己的胸前。
“那這種情況我們怎麼辦?”李境嶽本是不用詢問的,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因為冉義在,還是要問問他。
“等。觀望……看看正法司怎麼解決。”
冉義雖然是這樣說,可是一刻也沒有放鬆的樣子。
“我估計……我只是估計……這個女人來頭不小……正法司……管不了……”李境嶽很明顯恢復了常態,稍微有些放鬆的抖了抖肩膀:“你們沒看到……那道雷,整個有我兩肩寬,直直的劈下來!這個人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就後退了一步……你不要看白袍子變黑袍子,整件事情在往很恐怖的方向發展。”
“嗯……”冉義壓低了姿態,而鄭一朋此時確是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著正法司小隊來到那個女人的身邊。
正法司為首的小隊長是個國字臉,圓圓方方的大臉,中氣十足,他看著這個仍然有些遲疑著將手放在問路姻緣結界的旁邊,不知道要不要在繼續。
等隊長來了,她也全盤沒有注意的樣子。
她的白髮從已經焦黑的袍子裡散出來,此時這頭素白潔淨的長髮與這袍子的強烈對比,和這天雷在她的頭頂滾滾而動的斑駁白光電光一同構成了一幅撕裂天空的畫卷。
“請問這位姑娘來自何處,所為何事在此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