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液體粘稠,在這個黑暗之間,也變為黑色。它們滑行在身上像是無數的,無數的小蛇,他們撕咬著他的喉嚨,他的手臂,他的全身上下,那已經殘缺的身體就像是無邊無際的殘廢的軀殼,誰會想要這樣的軀殼呢?
他靜靜的躺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遭罪,他如此的安詳,雙目確是疲憊不堪,他的發被猩紅的泡液沾染,早已經分不清是烏黑還是那可憎的紅。
他的半身,已經沒入這片沸騰的熱海。
那滿是猩紅的蛇撕咬著他的身體,那明明是黑色的血液,在稀釋著他的魂靈,它們如此的灼熱,如此的難熬,如此的讓人絕望。
這粘稠的,一無是處的,讓人生厭的東西,還在憤怒的嘶吼著,咆哮著,吶喊著!
【你就算殺了我!也救不回他們了!你這個懦夫!喪家之犬!】那些灼熱的猩紅的泡液翻滾湧起,他們凝在一起像是高聳的頭顱,那泡液凝為的空洞的眼睛像是深淵般盯著他,憤怒的盯著,像是有償不清的罪孽。
【你永遠也別想救她!她已經死了!你這個的廢物!】那高聳的頭顱粘稠的緩緩跌落,像是此起彼伏的蠕蟲,像是蛇般蔓延的血的蠕蟲有快速的高聳成一張滿是蠕蟲的臉孔,那張臉同樣的憤怒,嚎叫聲將殘餘的蠕蟲飛棄。
【你什麼也不是!你一無是處!你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這裡!是你永遠的牢籠!】那蜿蜒著扭曲的頭顱炸裂!那些粘稠的血蟲飛濺,像是奪命的尖刀,那些泡液炸響,匯聚成一個尖刀般長髮的女人,那女人鮮血淋漓著,叩響般的嘶吼!
【殺戮!】
她猛的衝向他,在他的鼻尖急停,轉而來到他的耳邊。
【殺戮!】
【殺戮!】
“仔仔……你沒事吧?”
長羽楓睜開眼,看到拉傑爾摸著自己的頭,他的害怕和擔心讓他睡意完無,反而有些熬夜的疲憊。
這裡是他的床頭,他依然躺著,他想要坐起來,卻被拉傑爾輕輕的按著頭不讓他起來。
長羽楓會意,安靜的躺著,汗水有些粘稠,把襯衫都給浸透了。
又做噩夢了嗎……
“哥哥……你沒事吧……”艾瑞卡穿著兔子服裝的睡衣站在門口,艾米納站在她的身邊,伊蓮化為了冰藍色的小龍歪著腦袋站在艾瑞卡的身後看著長羽楓。
“沒事……”長羽楓看著明亮的天花板,用手將被子拿來。
房間裡的燈光站在其他人的臉上,都有些擔心,除了長羽楓自己,他反而像是最輕鬆的那個人,什麼也沒有說。
他知道自己又做噩夢了,估計是隱隱有些難受的呻吟了吧。
汗液讓全身都有些難受,脖子那裡有汗液的粘稠,像是掉進了深坑。
“需要去看陳醫生嗎?”艾米納看著拉傑爾,她的手放在艾瑞卡的頭上,明顯也是睡意朦朧,被吵醒了,只不過她特有的年輕還不至於那麼疲憊。
“陳醫生的助手應該在值班吧……”拉傑爾還在測長羽楓的頭,那種溫度並沒有多高,反而有些冰涼。
“應該在的,上次瑞瑞也是這樣。”
“可能有些低燒……”拉傑爾站了起來,示意長羽楓起來:“無論怎麼樣還去看一下吧……這樣子可不行,這已經是第二次半夜這樣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可不行。”
“我沒事……”長羽楓搖搖頭:“真的……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不行,你穿好衣服,我們馬上去看陳醫生。”艾米納招呼艾瑞卡回房間,艾瑞卡和小龍慢慢的離開了長羽楓的房間。
“現在幾點了?”
“四點!”艾瑞卡在門外回答道。
“小孩子快點睡,我和你媽媽帶你哥哥去陳醫生那裡看一下,你不要到處亂跑聽到了嗎?”拉傑爾向門外看去,那裡沒有人,話是對著艾瑞卡說的:“還要過一天就要參加比賽了,你有信心嗎?瑞瑞!”
“有的!老爸放心好了,我不會亂跑的!”艾瑞卡躺在床上,小龍也一溜煙的鑽進艾瑞卡的被窩。
長羽楓知道只能跟著去了,只好慢慢的抓起床頭櫃的衣服,一個釦子一個釦子的扣上。
“我真的沒事。”長羽楓慢慢的說著,那些汗已經沒有辦法感覺到了,反而能夠感覺到一絲清涼。
“你有沒有事我和你爸爸能不知道嗎?”艾米納將手背放在長羽楓的額頭上,然後用手背摸著自己的額頭,有些思索的說道:“好像是有些低燒……”
“你不是一直上心出龍大會嗎?這都快臨近了,要是感冒了影響你的狀態,可就要後悔一輩子了。”拉傑爾也穿上了正裝,艾米納也離開了房間去穿衣服。
“不會的……”長羽楓搖搖頭:“出龍大會我完全有把握得到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