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靈?”
陸星遙雖然接觸修仙界的時間還短,卻並不妨礙她知道一些高階的法寶隨著時日的推移,或者是因為本身的鑄造材料的特殊,可能會形成內部的精神意識,也就是稱為器靈的東西。
只是不管怎麼說,這種“靈”都不應該是在這樣一個靈氣匱乏的地方出現才對。
不對,準確的說,其實在她接觸的法寶之中,有一樣東西是可能存在“靈”的——薄顏的那把劍,它有點跳得過頭了,總是讓陸星遙覺得這東西有自己的意識,而並不僅僅是一把古怪的長劍。
“對,鏡靈。”
她點了點頭。
這個點頭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僵硬。
正如她站著的姿勢給人以一種木偶的感覺一樣,她點頭的動作間,脖頸和下部的身體,以及上面的頭顱之間都像是有那麼一種奇怪的分隔一樣,就好像要是再點頭得用力那麼一點,那個腦袋就要掉下來了。
這動作簡直看得人心驚肉跳的。
“但是,如果你是鏡靈,為什麼會變成那樣一個模樣?”
江鶴塵率先問出了陸星遙想要問出的問題。
法寶的“靈”依附著法寶而存在,這是毋庸置疑的,而這種依附是一種雙方面的關係,也就是說,沒有了法寶本身,“靈”幾乎不可能再存在,但是沒有了“靈”,法寶無論是功效還是品階都會大幅下跌。
也正是因此,並不應該出現法寶壓制著“靈”這樣一個相當特殊的情況。
陸星遙不至於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之前這個小女孩沉睡的狀態是因為鏡面對準了她而形成的,是因為她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將鏡面進行了轉向,才將她從那樣一個困境之中釋放了出來。
“因為,我是不完整的。”
她沒有更多地解釋不完整是個什麼意思。
反而直接朝著屋外的方向走去,先一步走到了院子裡的小女孩側過頭,對著他們招了招手,口中冒出了個“來”字。
雖然對著她報著警惕的心態,但是看著她相當自覺地站到日光之下,不管是陸星遙還是江鶴塵,都或多或少放下了一些警惕之心。
“你們看。”
她話音甚至還沒落。
陸星遙便覺得自己的視野正在飛快地上升。
不!準確的說,是這鏡靈正在帶著他們兩個人一起上升。
但只是停留在足以俯瞰整個宅邸的高度便停了下來。
明明這樣的上升足以讓底下的人看到端倪,可那些人雖有意外朝著這個方向看的,卻好像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他們這邊的動靜。拉著她升起來的並非是這自稱鏡靈的小女孩的手,而是她的那件衣服分裂出的一條布帛,而她整個人就這麼虛浮地飄在空中,周身的靈氣震盪著託舉住她輕盈的身軀,形成的靈氣旋流彷彿是風在四處遊走,將人的頭髮和衣袂都吹拂起來。
“看!”
隨著這一個看字的出口。
以這個宅邸為分界線,外面還是正常的白日,而內裡卻已經變成了一片黑夜,晝夜的分割在這高牆內外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當黑暗席捲而來的時候,她看見底下的那些雖然古舊卻也初初透露著典雅氣息的院落都盡數化為了塵土,而眼前所見的分明正是她昨天夜裡見到的那幅畫面。
一半是植物蕭條,形成了曲折路徑的花園,一半是那樣式古怪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