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我必娶。”
周道務駭然失色，難以置通道：“你，大哥你...？”
周謹言起身，盯著他的眼睛道：“原諒我的自私，但我真的不能放棄長樂。”
“我的好大哥，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周道務呆呆道：“那長孫家要想對付我們，有多簡單你知道嗎？”
“你小看了陛下，”周謹言平靜道：“更小看了我們的父親。”
周道務深深吸了口氣，“這麼說，你是死不悔改了？”
“除非我死，否則長樂我一定娶回家。”
他想不到一旦自己連長樂都能放棄，還有什麼是不能放棄的？
父親？二弟？
在他的記憶中，長樂的記憶比周紹範和周道務還多。
他之所以一定要娶長樂，是因為他知道，一旦放棄了自己的底線，他就會變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眼前的周謹言。
那樣的自己，他自己都討厭，他不容許。
父親多得皇上寵愛，二弟不知，他知。
況且李世民也沒有那麼小氣。
貞觀盛世的開創者，他相信有別人難以企及的胸懷。
“好，你很好。”
周道務退後兩步，“你既然要一意孤行，那你就去吧。我倒要瞧瞧你怎麼過皇后這一關。”
“二弟？”
“別叫我二弟，我沒有你這樣的大哥。”周道務厭惡的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周謹言心裡五味陳雜，他知道二弟做的沒錯，但每個人的底線不一樣，他同樣也沒有錯。
周道務現在不過十來歲，受長孫皇后兩句話一說，就覺得天塌了一般。
周謹言兩世靈魂，看的相對較輕，自然不會在意。
“幸好不是陛下授意，”周謹言自言自語，“皇后的話，很有可能是長孫家的意思。”
他是個執拗的人，別人越反對，反而更堅定了他迎娶長樂的心思。
“不吃饅頭爭口氣，要不然和鹹魚有什麼區別？”周謹言喃喃道。
“什麼鹹魚？”
一道聲音響起，把周謹言嚇了一跳。
抬頭看去，原來是臨川公主李孟姜。
“我二弟呢？”
“在外面生氣，”李孟姜疑惑道：“看他的表現，你是拒絕了我母親的提議？”
周謹言幽幽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李孟姜把他的話念叨兩遍，“這是你寫的嗎？”
“寫給我的小麗質的，”周謹言淡淡道：“煩勞替我轉告，讓她等著，終有一天，我會風風光光的把她迎娶進門。”
“你沒有讓我失望，”李孟姜嫣然一笑，“你今天若是有一點遲疑，我都會回去勸五姐甩了你。五姐眼光真好，沒有看錯人。”
周謹言擺擺手，“回去吧，周府窮的很，沒能力供應午飯。”
李孟姜瓊鼻一皺，“這麼小氣？我跟你二弟來的，你二弟在家吃飯，你都不給？”
“他應該不想見我。”
李孟姜露出皓齒，“你這詩只有半闕，可有另外半闕？”
“這叫詞，或者詩餘，”周謹言懶洋洋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兩句足以表達我的心思了，其餘就算了吧。”
李孟姜往胡凳上一坐，蠻腰挺得筆直，“你不把這詩餘說完，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