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司似乎與往日的模樣不一樣了,處處纏著白布,白色的燈籠在寂寥的夜色之中顯得有些詭異,陰森森的令人不敢靠近。
唐棠才出了事兒,現在上清司正是守衛森嚴的時候,想要悄無聲息地潛入實在是難事。
可雲樂卻是偏偏光明正大的從上清司的後門走了進去,開門的乃是那日自己曾經見過的灼鳴,面對雲樂灼鳴似乎並不意外。
雲樂淡然的跟在灼鳴的身後,“你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放我進來,真的不擔心你家司主會怪罪下來麼?”
灼鳴輕笑一聲,雙手背在身後,倒是顯得漫不經心,“你若是打定主意要進來的話,就算執意要攔也是攔不住的吧,與其這樣,倒不如光明正大的進來。”
雲樂突然站定,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跟前的背影,“你倒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灼鳴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後的人不再動彈,也站定了腳步,“怎麼,郡主難道不是來見司主的麼?”
雲樂四周看了看,這個院子空蕩蕩的,其他院子倒是戒備森嚴,唯獨這裡空蕩蕩的,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抱著手,頗為好奇的看著灼鳴的眸子,“上清司現在全面戒嚴,你帶我走的路倒是一個人都不曾看見,這難道是巧合麼?還是你早有準備?”
灼鳴的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得知今夜會有人來,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郡主而已。”
灼鳴勾勒出一個精明的笑來,“郡主,上次見你的時候我便是覺得郡主應該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有的東西是可以從眼睛裡跑出來了的,想要隱藏實在是難。”
雲樂不說話,只是繼續看著灼鳴。
“相信這次洛十一的事兒也是郡主刻意安排的吧?”
雲樂微微側目,她把玩著手腕上的手鐲,倒是多了些興趣,“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見雲樂有意向繼續和自己談下去,灼鳴也就繼續說了下去,“原本我並沒有想到郡主的,只是今夜來的人是郡主,便是這樣猜了,不過看郡主的反應我應該是沒有猜錯的。”
雲樂點了點頭,倒是有些自己的小聰明,“說吧,你想得到些什麼?”
灼鳴輕笑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今夜如果沒有我的話郡主可能根本就找不到司主的位置,更接近不了司主,所有小人斗膽和郡主做一個交易。”
“交易?和我?”
“正是,我幫助郡主達成今夜的目的,相應的,郡主只需要助我在上清司樹立威信就可以了。”
大抵是知道了灼鳴的心思,雲樂忍不住彎了彎唇。
原本以為唐遲身邊養著的都是一批忠心耿耿的死士,結果其中多的還是心眼子不凡的狼崽子。
洛十一算是其中一個,現在這個灼鳴也是其中一個。
現在洛十一徹底在上清司站不住腳跟了,他能不能出來都是一回事兒,唐棠也死了,上清司司主的繼承者的位子自然也就空了下來。
若是今夜唐遲再出事兒,他能在眾多人中樹立威信,那麼上清司司主的位置非他莫屬。
雲樂舔了舔嘴唇,淡淡的說道:“你知道我今夜是來做什麼的麼?”
“自是知道,若是不知道的話也不敢輕易將郡主放進來不是?”
雲樂似乎在認真的思考灼鳴的提議,她的眸子深邃,看不出半分的喜樂,“灼鳴,你這可算是大逆不道啊,若是被攝政王知道了你的心思,這個上清司早晚也容不下你。”
灼鳴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連他的眸子也跟著幽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