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透過任何手段干涉我的高考志願,倘若你這次……那麼從今往後你要麼要兒子,要麼要藝術!”
秦鸞震驚地轉過身,不可思議般失聲尖叫:“你在逼我放棄畫畫?你明知道那是我的夢想。”
“那麼江大也是我的夢想,媽你也要逼迫我放棄嗎?”
聽說兒子有個綽號叫江狠,秦鸞想,真是實至如歸。
“江凜,你可以有比江大更宏偉的理想!”
“那也祝您早日找到畫畫以外的追求。”
“你!”
秦鸞驀地紅了眼眶,她竟然到今天才發現,論口才她在兒子面前是多麼不堪一擊。
想不到為了那個可惡的小家子,江凜竟然連連頂撞自己,甚至不惜用上“威脅”。
秦鸞總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天之驕女,向來只看到別人撒在她身上的灰,看不到自己吹進別人眼中的沙。
到底是母子連心,見頑固的母親也露出哀切神色,江凜終究不忍。
“媽,我不是想逼你,我一直尊重愛護你,只要你不過分干涉我,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見兒子緩了態度,秦鸞也“投桃報李”似的斂了火藥味兒。
只是,一腳踏出江凜房門那一刻,秦鸞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狠辣。
看來,只能智取了。
……
週一拿了通知書填了志願,謝一崎牽頭組織了19班的最後一宴。
“狂歡夜不是最後一宴嗎?”
長滿青春痘的劉優一臉興致勃勃,顯然對此提議全力支援。
剛考完沒幾天,謝一崎的扮相儼然已經是大學生,慄發耷拉在藍色水晶耳釘旁,頗有點日韓系風格。
配上他那張雌雄莫辯的傾城臉,的確是錦上添花。
靜靜凝了江凜烏黑的發和清冷的寸頭,梁徊風想入非非紅了臉:如果這花美男打扮擱江凜身上……
“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
沒什麼?典型的“有什麼但是我不能告訴你的回答”。
江凜但笑不語。
那笑容似乎洞悉一切,莫名讓梁徊風如坐針氈。
“對了,你選的什麼專業?”
一直沒有聽過江凜對未來的藍圖計劃,也不見他對打拳以外任何事真的有上心過,梁徊風確實蠻好奇他的職業規劃。
“我?應該是訴訟法吧。”
不緊不慢地吐字,江凜回答的同時目不轉睛看著梁徊風臉上的表情:她很震驚,她沒有半分驚喜。
好像跟自己預計的不太一樣。
江城大學法學院訴訟法專業明明是梁徊風的目標,她可不相信江凜選這個跟她一毛錢關係也沒有。梁徊風無法欺騙自己,確有受寵若驚的感覺,但是明顯“驚”的程度更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