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愛咋地咋地。
月光與街燈斑駁交錯的路面上,一道瘦小的身影飛快地穿梭在一片又一片黑影中。徊風氣喘吁吁跑了十幾分鍾,終於趕上了看起來像是最後一班的公交。
她剛顛上車,將鋼鏰兒塞進投幣口,只聽見“咣噹”兩聲,終於心滿意足地往空位上走。
手臂無意間卻掛到了什麼?遇到一股神秘的拽力。
“你還有硬幣嗎?”
之前隱約覺得身後有人隨著她的頻率在奔跑,但是怎麼會是江凜?梁徊風瞠目結舌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不可能人物,難道是追出來送她的?
默默在心裡搖了搖頭,梁徊風拒絕相信這萬分之一的可能。
如果說19班有誰對她最不友好,非江凜和謝一崎莫屬。這種頑劣子弟,怎麼可能突然善心大發。
察覺到梁徊風的不悅,江凜挫敗地聳了聳肩,表情無奈的樣子。
“我沒有零錢,算我跟你借......好嗎?”
或許是那微微上揚的“好嗎”太溫柔繾綣,在月色燈色交相輝映下少年英俊的容顏彷彿打了柔光,過分旖旎和美好,梁徊風入迷般點點頭。
煩躁地撇開心頭那點點異樣,故作不情願地掏出錢替他交費,臨了,還不忘刻薄地提醒債務人。
“記得要還!”
因她“小氣”的行徑而低笑的少年,那掀唇的線條將半邊臉頰上的酒窩勾勒得越發惑人。
彆扭地別開眼,梁徊風選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擺明了自己不願意繼續交談的態度。
她的疏遠並沒有讓他感到任何不適,江凜極不在意地坐在離她並不近的某處陰影裡......悄悄靜靜不著痕跡地打量起她的側顏:確實越來越白了。
雖然看不到身後那人究竟坐了哪裡,但是梁徊風莫名總覺得他可能在看她。可是又不能轉過身去瞪他,她只盼著這車行得快些,再快些。
然而,這末班車似乎跟梁徊風較起了勁,越發緩慢,甚至走到某些大的站臺還要刻意緩上幾秒裝幾個窮途末客。
直到顛得梁徊風幾乎昏昏欲睡,喇叭終於提示一高站到了。梁徊風立即打起精神,頭也不回往學校方向跑去。
直到那抹瘦小的身影淹沒在校園中,江凜才收回視線,從褲兜摸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林哥,來學校後門接一下我。”
掛了電話跟司機打了聲招呼,毫無留戀跳下車,徒步往後校門方向漫步。
江家是在這附近沒錯,但是每逢週末江凜都是住外公家,江城東區,與一高几乎是穿城的距離。
月光下,少年雙手插兜斜倚在一根粗壯的燈柱上,抬起頭望著黑夜中那輪白得耀眼的明月,也不知在思索著什麼。褲兜裡三四個硌手的鋼鏰兒被他揉捏翻轉,好不快活。
翌日,大學城某處不起眼的鋪子前,有一姿態婀娜的少女嚼著花捲,每嚥下一口便啜一口豆漿,直到花捲吃完豆漿見底,幾乎日上三竿,武館的大門總算被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的陳琛徐徐開啟。
“琛哥,早!”
抓了抓頭頂亂糟糟的頭髮,陳琛正在摳眼屎,冷不丁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眯著狹長的丹鳳眼冷冷看去,這才發覺自己幾分鐘之前種種猥瑣形象已經被新員工小妹看了個從頭到尾。
說好的精英形象呢?說好的總裁氣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