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太子東宮已經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前去追擊那位流落民間的真琮王,尤其是太子的左膀右臂,禿頭和尚無念,幾乎是不眠不休,誓死都要幫助顧子宴將此事辦妥。
因為他深知,琮王府的常山和宛雙都是實力非同小可的暗衛,他們被太子一股腦的給炸死了,顧琮遠必然是恨之入骨……
既然憎恨已經達到了極點,那麼顧琮遠和路遙這樣睚眥必報的人第一時間會找誰來洩憤?
也無外乎就是要斷掉太子的手足了。
無念這幾天當真是做夢都在被琮王府的人追殺,沒有一天是消停的,只恨不能立刻將顧子宴給推上金鑾殿的寶座上去。
這天,京城鬧市之中,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穿梭著一道高挑的身影,只不過那身影有些許的狼狽,是一個年輕的乞丐。
“讓一讓啊!”他瘋狂的逃竄了起來,將街上往來的百姓給推的東倒西歪,不住的引來側目,“讓一讓!要死人了!”
可是他卻渾然不覺,只玩命的在奔跑。
無念也是個臭脾氣,他不相信他身為東宮太子手下的還能被人當街阻攔!
相比那較為瘦弱的青年,無念當真是在人群之中矗立的猶如一座鐘樓,一覽眾山小的將所有人的腦瓜頂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青年的動向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雙目赤紅,帶著近乎於狂躁的神情,呼哧帶喘的咬牙道:“可算是找到你了……顧琮遠!”
瞧他這瘋瘋癲癲、隨時隨地都要將人給捏碎的樣子,周圍的百姓不由紛紛退避三舍,生怕被這人給波及到了。
瞧著他飛奔遠去的身影,百姓們不由議論紛紛的道:“這人究竟是誰啊!哪個佛門會有這樣的瘋子?”
“真是,在京城的街上還敢這麼橫行霸道的?該不會是哪個王府上的門客吧?”旁人皆是小聲附和。
但是眾人唯恐被人暗中盯上,因此都不敢更加高聲的繼續議論,皆是搖頭晃腦的散去了。
因此,根本無人在意那可憐的乞丐是否會被這無念給一巴掌拍死了。
青年很快便被逼到了一個狹小而又堆滿了雜物的巷子裡,他不住的嘔血,眼前閃過了一串小金花,幾乎就要昏死過去了。
“你到底是誰……”天旋地轉之間,乞丐看見了那個略顯熟悉的身影,“我知道了,你三番五次都在京城中想要抓我,你究竟是誰的人?”
“誰的人?”無念見人如今已經是無路可逃,不由得精神振奮了起來,更加逼近了,“你猜猜我是誰的人?”
他頓了頓,神情之中更加帶上了一種狡黠,獰笑道:“我告訴你,我是東宮的人。”
“東宮?”乞丐又是嘔出了一口鮮血,險些沒讓無念給氣死,“我與東宮無怨無仇,我不過是一個要飯的罷了!你為何要將我趕盡殺絕?”
無念笑道:“放心,我是斷然不會輕易殺了你的,因為背後另有其人,我只不過是幫人辦事罷了。”
那乞丐是個機靈的,他深知自己如今若是承認了琮王的身份,唯有被人抓走的份兒,若是死死咬著自己的乞丐身份,保不齊還不會被人帶走。
他嗚咽了起來:“那……那我下次不在這片兒要飯了,這片兒全都讓給太子殿下,讓他來要飯好了?你就放過我吧……”
無念聞聲,面色微微沉了下來,他一言不發的看了乞丐好一會兒,口中忽然溢位了一絲嗤笑:“無論是真的顧琮遠,還是假的顧琮遠,果然都是一樣的招人討厭!”
忽然只聽轟然一聲,乞丐顧琮遠驀地被無念給捶了一拳,瞬間便將那背後的雜物給撞得四散開來。
一片灰塵紛紛揚揚之中,乞丐幾乎就要昏死過去,他甚至摸到了自己掉落的牙齒:“我……不拿太子開涮了,我真的只是一個要飯的……”
“這個時候知道服軟,知道說自己是個要飯的了?”無念將雙拳捏得格格作響,走到他面前,陰影直接將那瘦弱的身影籠罩了起來,“先前在街上不是還瘋瘋癲癲的說自己就是當今的琮王殿下嗎?”
乞丐喉嚨裡卡著血塊,說話有些含糊不清:“琮王殿下威名赫赫,十六歲便掛帥出征,收復南疆,我一個從外地過來要飯的,不過是吹吹牛罷了,哪裡敢和琮王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