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一條生路?”顧琮遠高高的挑起了一側的眉,嗤笑道,“你是說,你們?”
他抓這個詞實在是太過準確,針對性也太強,導致那哭得如喪考妣的李夫人跟著一怔,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點了頭:“是、是啊……”
顧琮遠當真是不能理解這個女人,無語的問道:“你們李家不是素來以妻子剽悍著稱麼?怎麼,他在外養了小妾,還不止一個,而是滿院子的小女孩兒,你都能忍受?”
李知府似是見到夫人護著自己,禁不住感動了,想要過去和妻子湊成一團,卻害怕現在過去刺激到了顧琮遠,故而只得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縮在一邊兒。
顧琮遠冷眼睨視了一下那蠢鈍如豬的男人,又問道:“你現在竟是在替他求情?可是方才他卻想著將你一塊兒殺了,你難道不難受?”
“難受是難受……”李夫人一面抹著眼淚,一面卻又不住的替那人辯解,也不知究竟是為了什麼,“可畢竟是夫妻一場,更何況,我們孩子都那麼大了。”
一邊抱著胳膊看好戲的顧懷苑禁不住惋惜道:“唉,李夫人彪悍了一輩子,可是事到如今,在大是大非面前,卻還不夠清醒,鬧半天只是一個窩裡橫罷了。”
“世間女子多痴情,我也和他過了半輩子了,即便是今生接下來的路不能一起走,但到底還是希望王爺能夠放他一馬的。”李夫人為了幫人開脫,竟然是非不分的說出這些話來。
當真是不知那些無辜受累而死得孩子們應當去哪裡討一個公道了,面對如此自私的夫妻二人,顧琮遠當真是無可奈何。
他嫌惡的看了人一眼,將人一腳踹開:“蠢婦,別碰本王,髒了本王的衣服。”
“你這般沒腦子的袒護著李知府,也算是深情?不過是愚蠢罷了。”他面上帶著三分涼薄,卻是一眼便將此人給看穿了,“李夫人,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很值得懷疑,看樣子,你也要和我們會京城好好受審了!”
此話一出,立刻左右兩邊便衝上來了幾個侍衛,用摁住老虎的架勢將這個女人給當場擒住。
惹得李夫人放生尖叫也無濟於事。
“我沒有!我可沒有和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全部都是他一人所為,還有,還有那些小賤蹄子,他們小小年紀便不知廉恥,跑來勾引男人,這能怨得到我頭上來嗎!?這能嗎!”這女人如狼似虎一般咆哮了起來,一邊的李知府眼中漸漸冰冷,似是不將希望放在她身上了。
顧懷苑皺著眉頭,走到她面前來,道:“瞧瞧你這穿金戴銀的,巴不得牙都鑲上金子吧?整個就是一土暴發戶的樣子,還好意思說什麼和你無關?一介知府,哪來你們這麼深厚的底蘊穿金戴銀?”
“你是沒看見那些無辜的孩子們,在李知府打造的秘院裡面吃豬食,還要被侮辱被踐踏,他們全部都是被你們給騙進來或是抓緊來的,如今你卻在這裡大言不慚,說他們主動勾引,他們還只是孩子而已!”他義憤填膺的說道。
顧懷苑想了想,又一臉像是吃了屎的表情,道:“還有那個雲中月……”
他一想起那孩子恐怖而冰冷的眼神便禁不住渾身哆嗦發冷,立刻搓了搓胳膊說道:“小小年紀,便成了一個老鴇,幫著販賣孩童,你們全都是吃髒錢的東西,還分什麼高低貴賤?分明是一路貨色,連孩子都能給拐帶成惡魔!”
聞言,李夫人當即便不樂意了。
“什麼呀,什麼呀!”她抻著脖頸子,雙目瞪得溜圓,很是難受得嚎叫道,“那雲中月哪裡是什麼孩子,她如今已經是一個三十來歲的老女人了!”
“什麼!”顧懷苑當即大驚失色。
顧琮遠也不可置信的挑眉道:“三十多歲?可是她看起來分明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李夫人忽然陰惻惻的笑了起來:“虧得你顧琮遠還是什麼少年將軍,年少成名,本以為你見多識廣,想不到連這都沒認出來?這世上能人異士這麼多,你在皇宮之中,只是坐井觀天罷了!”
顧琮遠緩緩皺起了眉頭。
要知道,他可並非是皇城中人,而是暗影閣出身的殺手,可即便是在暗影閣經受過嚴苛訓練的他,竟然也未嘗見過這般容顏常駐之人……
還真是稀了奇了。
李知府默默地掩住了臉來,一副已經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的樣子,然而顧琮遠斷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只一聲冷笑:“李大人,你可真是好本事啊……找到了這樣的女人做小妾,滿足你變態的心理,還能讓你的姘頭為你繼續找孩子來販賣,你可真會做生意。”
“不是的王爺,事情不是這樣的……”李知府連連擺手,他磕磕巴巴的道,“下官的確有那麼一點問題,但是罪過可不至於如此嚴重啊!下官也是被那女人給矇蔽了,她先前勾引我的時候,騙我她才十四歲,可是誰成想後來被我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她私下便做著老鴇營生,後來便將下官也拖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