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嵐面對著顧琮遠的死魚眼與路遙不懷好意的一雙大眼睛時,壓力簡直要多大就有多大,分明自己才是不遠萬里被請來辦事的,怎麼搞得像是被債主追/債似的?
“哎,你們兩個……咳,怎麼表情這麼沉重啊?我問你們話呢,啥時候開始行動?”衛嵐舌頭打結道,“人家總不可能一直坐以待斃,等著你們去抓吧?”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只不過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路遙將這件事情的原計劃告訴了她。
衛嵐立刻大驚失色,憤憤的指著路遙道:“好啊好啊,難怪你信中只說了一句話,原來是把我騙到這裡來,想讓我過去當一個活靶子——”
“怎麼?”顧琮遠冷冷的開口了,抬眼只悠悠的看了過來,便是殺傷力十足,“不行嗎?”
要知道他的暗衛,別提是讓他們去出任務了,就算是要他們替自己死,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做殺手就是要莫得感情,可是這路遙手下的衛嵐,卻是咋咋呼呼,成天要死要活的樣子。
能打是真的,情緒太過鮮明也是真的。
他對此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心疼自家夫人怎麼會招來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保鏢,並且心中開始暗暗琢磨著給路遙找一個新的護衛安排過來了。
一見琮王殿下開口,素來對他有些心虛的衛嵐立刻便洩了氣,指著路遙的手也不由自主的轉向了指著自己:“我真喜歡這個任務……”她說得十分勉強,咬牙切齒的道,“真刺激,我衛嵐天生脾氣暴,喜歡找刺激。”
路遙撇撇嘴,心道顧琮遠對這人的施壓還怪管用的,禁不住在背後悄悄給人比了個“強”!
顧琮遠心領神會的看了人一眼,笑了笑。
“既然你能想開便好了。”路遙十分沒良心的笑著拍拍她的小肩膀,道,“唉,其實也並非我們想讓你去冒險,只是,我們思來想去,最為合適的人還是我們衛嵐。”
她雙眼中滿是怨念,自己素來只喜歡真刀實槍的打打殺殺,這潛伏進去做臥底,未免也太憋屈了!
但是路遙話鋒一轉,直中她下懷:“我就想吧,放眼整個琮王府,一個能勝任的殺手都沒有,實在是愁死我了,結果紅鸞靈機一動,告訴我琮王府沒有,不代表外面沒有,哎我這就想到你了,衛嵐你可真是比降香他們強的多,這個任務降香根本做不了!”
因為他胳膊壞了,正在養傷,當然做不了了。
但是衛嵐卻以為那人是在吹自己的彩虹屁,當即有些自鳴得意起來,不知不覺,驕傲的挺起了她的對A,並且故作謙遜的掩唇咳嗽了幾聲,道:“倒也不必,倒也不必,降香的實力……還是遠遠在我之上的。”
顧琮遠幾乎就要掩蓋不住他那翻起來的白眼了,他是降香的主子,豈會不知自己手下的實力?
這小丫頭,嘁!
路遙乾笑著擋到了顧琮遠面前,強行伸出五指來罩住他的臉,硬是沒讓衛嵐看見那鄙夷的大白眼:“我就知道你能同意,這種任務,除了你,我看這天盛王朝就找不出第二個像樣的了!別人都是什麼呀!”
她的氣焰更加揚了起來,豎起了大拇指,將衛嵐給誇得飄飄欲仙。
衛嵐這才毫無怨言,心滿意足的坐在了他倆對面,道:“那我們就儘快將此次任務計劃一下吧,我們是直接衝進流丹飛霞裡大幹一場,還是去秘院將那些廢物殺了?”
“……”你特麼是不是瘋了!
路遙眼神驚恐的看著她,好歹如今的主力軍是衛嵐,她到底還是沒好意思將此人痛罵一頓,便咳嗽了一聲道:“我們恐怕需要立一個人設,掩蓋一下身份進流丹飛霞才可以,不要那麼粗暴嘛!”
顧琮遠僅僅用一聲冷嗤來代替自己的觀點。
“人設?”衛嵐怔了怔,道,“雖然我不經常去胭脂鋪子買妝品,不瞭解這裡的情況,但是去這流丹飛霞真的要搞那麼正經嗎?”
她想了想,欣然打了個響指:“那我就來一個深沉人設吧,有深度有內涵,非常符合我的身份!”
“嘖,嘿嘿嘿,醒一醒!”路遙皺了皺眉,給了那人一個爆慄,“你什麼身份啊?我說的人設並非是你自己,而是我們要喬裝易容,打扮成兩個全然不同的人進去!這樣才叫做掩蓋身份,你直接進去鬧事,不被官府抓起來才怪呢,到時候壞人沒抓到,自己先進去了!”
衛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樣啊……那你有主意了嗎?”
關於人設,路遙自然是早就想得一清二楚了,如今將衛嵐給盼來了,幾乎就是大功告成了一半!
“那當然,”她得意的揚起了下顎,抱著胳膊道,“你,需要扮演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家境貧寒,卻十分愛美,總是追求同齡女子所擁有的奢侈物件兒,妝品便是其中之一,而你要做的,便是進入流丹飛霞,將這個角色演活!”
衛嵐心想自己不就是一個可憐的小白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