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如此。”顧子宴慢慢道,“只是見你們濃情蜜意,不想打擾罷了。”
常山嘴角勾起來,冷笑了一聲,道:“就算是不想打擾也打擾了,太子殿下這又是何必?”
顧子宴見常山又人模狗樣的穿好了衣服,不過鬢髮卻是微微凌亂的,也不知道這蠢貨會不會被琮王給看出端倪來,不由得發出了嘲諷似的一聲冷笑來。
他轉過身去,作勢要走,道:“啊,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先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
“太子殿下。”蘇輕煙又羞又惱的輕輕叫了一聲。
常山的拳頭緩緩攥了起來。
她那模樣,竟是怕顧子宴誤會什麼似的,然而就算是顧子宴不誤會,常山和蘇輕煙之間也的確發生了很多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常山怒上心頭,但轉身面對蘇輕煙的時候態度還是和善的,他輕輕將那人情急之下尚未繫好的衣衫繫好,徐徐問道:“太子殿下還真是神出鬼沒,也不知你是何時來的,竟然有興趣觀看別人床笫之事,還一看就是這麼久,荒謬至極。”
顧子宴的笑容像是一隻得逞的毒蛇。
他在自己的陷阱中放下一點點甜頭,而常山就是那被“甜頭”引來的無腦的小老鼠,輕而易舉的著了道,著了蘇輕煙勾魂攝魄的道了。
他腳步一頓,這又不走了,而是轉過身來,走過來說道:“你說話還真是有趣,倒像你才是這東宮的主人了。”
顧子宴道:“這東宮本就是本宮的地盤,你在這裡肆無忌憚的橫行霸道,難不成我這主人還不能看看了嗎?”
常山手上動作微微一頓,不由皺起眉頭來:“偷看就是偷看,還給自己找那麼多橫七豎八的藉口,真是可笑極了。”若非是為了蘇輕煙,他當真是一刻也不想在東宮這個是非之地待下去了。
他知道太子其實也對蘇輕煙有點意思,心裡不由得更加吃醋了,像是護短一般將手足無措的蘇輕煙護在了身後。
顧子宴永遠都像是勝券在握一般,看著眼前的常山,那眼神彷彿能一秒鐘就將此人給洞穿,他慢條斯理的笑了:“偷看?”
“你在我的宮中穿行,找本宮的女人歡好,還在屬於本宮的床榻之上……”他緩緩靠近,耳語道,“常山,你說你膽子大不大?”
常山目光閃爍了一下,道:“可是你當初答應我……”
“本宮是答應你了,若是你能幫我當在琮王府的眼線,我便允許你與蘇輕煙往來,並且幫助你保住這個女人。”他退後一步,拉開了些許距離,眉梢一挑,道,“但是你別忘了,我始終都試這東宮的太子,你如今,是我的奴才。”
常山臉頰緊緊崩了起來,他攥緊的拳頭骨節格格作響。
若不是為了蘇輕煙,他是絕對不會和顧子宴這種人有半點牽扯的,然而事到如今,已經再也不能回頭了,他只得咬牙切齒的道了一聲:“……我知道了。”
顧子宴心滿意足的鼓起了掌,道:“好,不愧是琮王手下的人,為了一個女人,就能重情重義到了幫助本宮的地步。”他壓低聲音道,“常山不愧是暗影閣的第一暗衛,是俊傑,是識時務者!”
常山見他說話時有意無意的瞟向衣衫不整的蘇輕煙,那眼神之中帶著滿滿的佔有慾和打量,彷彿蘇輕煙不過是他顧子宴珍愛的一個花瓶罷了。
他可以自己摔碎,可是將那花瓶拋棄,但若是被別人把玩,抱著,捧著,顧子宴心中便會萬般的不痛快。
然而常山卻是註定要讓此人不痛快到底了,他微微錯了一步,擋住了顧子宴那滿懷不善的視線,以及慌亂又羞愧的蘇輕煙,眼神冰冷的說了一句:“太子殿下這是還沒看夠?先前倒是不知,您竟是有如此可笑的癖好。”
顧子宴面上的笑容凝滯了片刻,不過轉眼之間又與平時全無變化,道:“常山,本宮看了一場活春宮,一聲不吭的沒有打擾,已經是不容易了,你還在得寸進尺些什麼呢?”
他就知道常山最是在乎這個女人,於是挑釁又討好一般的語氣道:“都是男人嘛,蘇輕煙這樣的女人,誰不喜歡?”
常山就算是再怎麼傻,也該知道太子這個“喜歡”是怎樣的方式了,他臉色頓時一變:“你……”
顧子宴的確是欣賞了一場激烈得難捨難分的活春宮,心情又是複雜又是微妙,他嘆息了一聲,坐到了椅子裡,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道:“本宮沒什麼稀奇古怪、偷窺隱私的癖好,只不過是想告訴你……”
“不要和本宮都,就連你們脫光了本宮都知道你們幹什麼,更何況是穿著衣服在背後的小動作。”
常山皺眉道:“我未嘗做過其他事情。”
“我知道。”太子悄悄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來,“不過本宮倒是沒料到,常山你居然對一個妓/女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