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白眼一翻,頓時之間不想再和路遙講話,然而這個時候那幾個姑娘都開始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異樣眼神看著自己,似乎就真的相信了路遙的鬼話。
他不由得拍了拍額頭,滿臉的有苦難言,轉頭道:“降香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真沒有穿女裝的癖好!”
路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振振有詞的道:“那你這衣服領子上的唇脂印兒是怎麼一回事啊?你上次說你沒有去青樓的癖好,這次又說沒有穿女裝的癖好,哪一次你不是最有道理的?怎麼理都讓你給佔去了?”
“就是!”紅鸞跟著添油加醋的指著他道,“每次你都有藉口,難不成你是在外面有人了!?”
宛雙聞言,面色愈發的陰沉了下去。
在眾人眼中,她是一個冷麵無情的殺手,很多時候甚至比年長的降香和武功高強的常山還要更勝一籌,但是不知為何,在面對常山的問題,她總是格外的敏感和多疑。
那隱隱約約的預感告訴她,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常山一定發生了什麼。
然而常山素來都是最為心直口快的那一個了,他又何嘗怕過什麼?
——除了一直都在苦苦的掩飾他和蘇輕煙的情事。
“嘿,紅鸞你這小丫頭真是越發的過分樂啊!”他哼哼了一聲,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抱著胳膊道,“別說是我現在衣領上有幾個唇脂印子,就算是我忽然之間抱來一個大胖小子,說那是我兒子,你們也管不著我吧?”
路遙疑惑的挑了挑眉,先前倒是未嘗察覺常山對成婚的事情如此主動……
難不成他最近是有心上人了嗎?
她忽然之間驚奇的發現,身邊這些個下人們,一個兩個的似乎都開始紅鸞星動,月老在冥冥之中牽起了紅線,全都要有姻緣。
路遙好笑的揚起了嘴角,問道:“那你可有中意的人選了?”
常山摸了摸鼻子,這個動作將他心虛的狀態彰顯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加上此人嘴笨,一到這種要緊的關頭,便容易說不出話來,路遙這麼一問,他更是想到了那花容玉貌的蘇輕煙,一時之間漲紅了一張臉來。
瞧他這吭哧癟肚的樣子,就算是個瞎子也應該猜出來什麼了。
路遙頓時瞭然於心,她小聲的道:“那這個人,是你的同僚嗎?”
常山正要搖頭,忽然餘光便瞥見了宛雙那即將掉下冰碴來的一張俏臉,不由得心頭微微一顫,他道:“她……”
“哼。”
宛雙驀地將手中替王爺準備的包裹甩給了馬車前方的降香,那人原本牽著韁繩,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等候王爺,隨時隨地就要出發向著楚家前進了,見狀不由嚇了一跳。
降香連忙將那包裹給接住了,一臉驚魂甫定,高高揚起了眉毛,道:“你們這一個兩個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今日怎的都這樣奇怪?”
他身為這暗衛三人組裡面的老大哥,自是能看出來宛雙十五六歲之後,便對常山有所不同了,只不過未料這麼多年來,她卻是一直沒敢和常山表白。
猜也能猜到,宛雙身為殺手暗衛,雖然樣貌是一等一的冰清玉潔,身段兒也算是婀娜多姿,英姿颯爽,可畢竟殺人多了,人便沒什麼感情了……
因此許多話,她不會說,便也漸漸的埋在心底裡了。
加之常山喜歡那尋常女兒家的千嬌百媚之態,宛雙一個冷酷無情的暗衛又哪裡會有這種姿態?
她素來都是桀驁慣了的。
降香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對於那二人千迴百轉的情事,他不做評價,只是心疼的抱著那錦緞包裹得禮物,嘖嘖慨嘆道:“這裡面可是價值連城的夜光杯,宛雙你若是給摔壞了可該如何是好?”
不過一看就連身為琮王妃的路遙都毫不在乎,他自是也不能多說什麼了,只得心疼萬分的捧著那包裹,隔著那木頭盒子輕輕的摸著,似乎能摸到金錢的味道。
“起開!”宛雙很不客氣的一屁股將人給擠到了一邊去。
降香踉蹌了一下,一臉懵圈的就呆呆站在了地上,道:“作甚?”
宛雙沒好氣的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牽起了韁繩道:“自然是駕車了。”
若是她不過來駕車,那麼一會兒就要和常山那廝擠在一個小車廂裡,她如今正在氣頭上,自是萬萬不肯與那人共處一室的,否則,她真的很容易將那人給揍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