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小姐今日簡直要硬生生的被路遙給氣死在這裡。
她跺了跺腳,焦急的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這段時間,那一直避世的楚侯爺忽然之間便找到了皇上,二人以前是同窗,這位侯爺多年來行事低調,從來不在朝堂上咋咋呼呼,對皇上造成不了任何威脅,所以皇上和人的交情一直都在。”
路遙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倒是沒料到,那昏庸且剛愎自用的老皇帝能和哪位大臣親近。
在她眼裡,皇上和那些嘰嘰喳喳的大臣們,不過是塑膠情誼,一捏就碎了。
且碎得片甲不留……
孫江憐繼續道:“雖然外人都說楚侯爺家的大小姐落落大方,可也正是因為如此,還有不少人認為楚懷玉有些妄自尊大,是一個被人捧得上了天的女人,自然是不會看上一般男子了。”
路遙臉色微微一變,這才後知後覺的聽出了幾分不對頭來,她驚恐無比的看了她一眼。
“你可算是明白了。”孫江憐深深地喘息了一下,拍了拍自己鬱塞的胸口。
路遙眉毛都快擰成一團了,磕磕巴巴的道:“不是……楚侯爺歸來,與皇上議事的事情,我的確不知道,但是楚懷玉這是幾個意思?她就算是想找一個達官顯貴成婚,也不至於將目光瞄準在皇子們身上吧?”
孫江憐給了她一個表示同情的眼神。
路遙更加覺得陣陣的毛骨悚然,道:“不會的,這件事情不可能,皇子裡面要麼年紀比楚懷玉小,要麼就是已經成婚的,算來算去,唯有太子與琮王……”
話到此處,路遙終於察覺出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她啞聲了。
孫江憐娓娓道來:“太子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前段時間剛剛受了赤木櫻子的驚嚇,皇上應當不會給人安排婚事了,而且,太子正妃已經有人,心高氣傲的侯爺之女怎可能俯低做小?”
路遙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好死不死的,太子這段時間飽受驚嚇,不正好趕上了顧琮遠惹了事情麼?
這鍋琮王不背,誰來背?
孫江憐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滔滔不絕:“楚小姐進京便是為了尋得一良配,一般人也瞧不上,嫁給太子做太子妃也不可能,如今最為合適的,似乎也只有琮王殿下了。”
路遙呆呆的看著她,未料僅僅是幾天而已,事情便已經向著自己難以預料的方向發展了。
仔細想想,楚懷玉就算是嫁給琮王,皇上和楚家似乎都不虧半分。
楚家在朝堂上的地位微乎其微,僅僅是世代無憂無慮罷了,幾乎不參與朝廷的事情。
若是楚懷玉嫁給了顧琮遠,即便顧琮遠手中有玄機營的兵權,可似乎也不會對皇上造成什麼大影響。
而且,楚侯爺也會認為皇上夠意思,並且對此心滿意足。
唯一一個可憐蟲,恐怕就是這位前不久才以側室之位迴歸琮王府的路遙了。
“琮王已經有老婆孩子了。”路遙的臉色有些灰敗。
孫江憐惶急的道:“你傻呀,這些事情,哪裡是你們能夠決定的?”
“說得倒也是。”路遙苦笑了一聲。
孫江憐嚴肅的提醒道:“楚侯爺的實力雖然不強,但是也不弱,楚懷玉當真是一個棘手的對手,琮王府正妃之位空懸,此事不是空穴來風,你一定要當心了。”
路遙想了想顧琮遠,又想了想那才華橫溢、樣貌了得的楚懷玉,心底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是不在乎,畢竟尚未到山窮水盡的那一天。
而且,就算是楚懷玉來了又能如何?
琮王府的女主人只有她路遙一個,永遠都是。
路遙思及至此,便笑了笑,道:“多謝你的提點了,我會小心的,等到皇上下令再說吧。”
瞧人那滿不在乎的態度,孫江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還是很快作罷,清官難斷家,相信路遙自有定奪,她也不便多說。
路遙垂下眼簾,道:“我相信顧琮遠,絕不是三心二意、朝三暮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