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子公主!”顧子宴輕輕蹲下身去檢視,忍不住皺了皺眉,假意嗔怪道,“為何這麼不小心?本宮也不是不願和你去,只是事務繁多罷了,你若是如此任性,以後該如何在東宮生活?”
赤木櫻子梨花帶雨的道:“如今我還沒進門,太子殿下便開始嫌棄我了不成?”
真是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太子滿眼歉疚的道:“說什麼傻話。”
但凡顧子宴知道眼前和他調情的是個男人,恐怕他要揮手派出天樞營大軍連夜踏平這觀望臺了……
然而赤木櫻子卻是個一頂一的高手,調戲起男人來絲毫不含糊,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的姿勢都比一般女子銷魂三分,聲音更是綿軟無力的:“我看太子殿下就是不願理我了,連我倒在地上也不知關心我,櫻子不太懂天盛的習俗,但只知道心裡難受……”
顧子宴被她說得笑了起來,道:“喲,這還埋怨上本宮了?”
“哪兒敢?我不過就是個請人喝酒還被拒絕的可憐人罷了。”赤木櫻子拿腔捏調的,尤其他說漢話時帶著些東瀛人的生硬,一時之間聽上去更加好笑。
若是顧子宴喜歡她,恐怕這就要叫做可愛了,怎麼也該湊上一個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名號來。
顧子宴輕輕笑了一聲,近乎是試探的語氣道:“那本宮叫下人前來扶你前去歇息?”
赤木櫻子果然立刻就扶住了他的手,有些著急的道:“哎,太子殿下……”
顧子宴似笑非笑的挑起了一雙眉:“怎了?”
赤木櫻子欲語還休,微微低下了頭,那張白皙明淨的小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她囁嚅了好半晌,才道:“若是不麻煩的話,可否請你扶我進房間歇息?我的房間就在不遠處了。”
顧子宴實在是想抽身離開,然而那人已經咬著嘴唇看向自己了,他若是再百般推脫,保不齊這小丫頭就會去她哥哥面前胡言亂語什麼,然後赤木信陽再來找他的麻煩……
顧子宴光是想想,就感到了一陣陣的頭疼腦脹。
半晌,他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
赤木櫻子立刻從善如流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他也跟著輕輕一帶,便將人給抱進了懷裡,懷裡的人輕得好像是沒有重量一般,顧子宴大步流星的便走到了房門口,長腿一踢一勾,便走了進去。
這樣昏昏暗暗的房間和這樣摟摟抱抱的姿勢,不可謂不曖昧。
然而這兩個愣是沒有一個心動的,顧子宴也納罕,分明當初抱趙清荷和蘇輕煙的時候,心下都會感到陣陣燥熱,誰知到了這赤木櫻子,便全無反應了?
就在他走神的關頭,赤木櫻子先是看了看屋中黑暗的床榻處,又楚楚可憐的看向了那英俊的太子殿下,道:“子宴,抱我去床上歇著好不好?”
顧子宴卻是動作微微頓了頓,道:“你我如今尚未成婚,若是在此時讓人看見了……”
“哎喲。”赤木櫻子忽然嬌羞的將巴掌小臉埋進了那人的懷裡,整張臉羞得通紅,說起話來也是赧然無比,可那雙眼睛裡卻滿是殺意,她輕輕的道,“沒有人會看見,而且,我只是讓你抱我去床上歇息而已,你在想什麼?”
顧子宴隨意的笑了笑,邁步走了過去,道:“倒是本宮心思齷齪了。”
誰知剛將此人放在了床上,顧子宴便覺著衣領讓人給狠狠一拽,也不知這受傷崴腳的少女哪來那麼大力氣,竟然直接將他給拽得壓在了床上,顧子宴像是觸電了一樣,頓時渾身一僵。
“你……”
赤木櫻子在沉沉的燭火下對他拋媚眼:“太子殿下。”
她輕輕勾住了他的脖頸,就要將那朱唇向前湊去,與此同時,一道銀色暗芒閃爍了起來。
誰知就在這時,顧子宴忽然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把就攥住了赤木櫻子纖細的手腕,那手像是一把鐵鉗,死死的鉗制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銀簪啪的一聲悶響掉在了被褥間。
赤木櫻子頓時大驚失色:“你——”
“我什麼?”顧子宴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只不過笑容再也沒有溫柔,而是化作一種看破一切的狠戾,“你一個帶把兒的,和我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