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由得又被赤木信陽這奇特的腦回路給震驚了。
路遙磕磕巴巴的問道:“不是……不是,既然你只是想讓九公主和你一起看煙花,你先前為何要劫持她?”
赤木信陽搖頭嘆息道:“先前九公主喝得醉了,走錯了房間,見到了正在沐浴的赤木櫻子,這下子男兒身份暴露,櫻子惱羞成怒,將九公主給打暈了,我也是第二天出行的時候,才見到熟睡不醒的九公主……”
“我也是無可奈何,不能讓赤木櫻子的身份如此之早的暴露,這才迫不得已將九公主一起帶上。”
路遙轉頭去看那臉色慘白的赤木櫻子,那人顯然是替赤木信陽背鍋背得多了,如今顯得平靜無比,只是眼中的神情冰冷得嚇人。
他好像對赤木信陽已經徹底有了恨意。
不過路遙根本無暇顧及別人家兄弟鬩於牆的破事,也不願相信赤木信陽那聽起來就很假的謊話,她皺了皺眉道:“少裝蒜,按照你這意思,九公主必須留下了?你不覺得這不可能嗎?”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赤木信陽語調輕快無比,顯然已經是勝券在握了,“畢竟先前我聽說九公主心儀她的醫師時,我也是不可置信的。”
“我……”顧允月臉色突然變得精彩了起來。
她與赤木信陽本就是強買強賣的婚約,可總歸也是未婚夫的名頭,如今他這樣直白的說出了她對李昀的心思,這小姑娘到底是臉皮薄,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他見顧允月這樣子,不由哼笑了一聲:“九公主原來早已芳心暗許,不過這也無妨,因為你遲早都是我的人。”
顧琮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赤木信陽,活活要給那人給看出個窟窿來。
他臉色陰冷,手上的動作更加兇狠了一些,赤木櫻子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睛,費力的喘出了一小口氣。
“赤木信陽,你為何如此篤定?難道就不怕我琮王府玄機營計程車兵,直接踏平你這觀望臺?”
“不是我自信,而是我相信……”赤木信陽風輕雲淡的笑了笑,眸中閃動著狡黠的意味,緩緩看向了顧允月,“而是我相信以九公主對李聖手的痴情,是斷然不會讓李聖手再一次失去他的家,失去他的親人朋友。”
顧允月臉色蒼白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來從頭至尾赤木信陽都拿準了她這個心思,原來這赤木信陽竟然什麼都一清二楚,這一切都是他精心設計好的。
顧允月眼看路遙和顧琮遠又要張嘴來周旋,輕輕抬起手來,聲音已經是平靜無比,道:“二哥二嫂,不要掙扎了。”
路遙有些惱怒的看向了她,跺腳道:“小九!”
“事已至此,我斷不能讓李大哥因為我而受到牽連,回春堂的人都是無辜的。”顧允月閉了閉眼,復又睜眼,眸底是一片清明,“我留下就是了。”
赤木信陽開心得撫掌大笑,道:“還是九公主明事理。”
“允月!”顧琮遠也不由自主的著急了起來。
顧允月看向了前來營救她的兄嫂,緩緩笑道:“其實這件事情,從頭至尾都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偷偷跟去的……原本想著幫李昀大哥做些事情,可是事到如今,卻是處處拖累了你們。”
這個小姑娘的笑容有些心酸。
一看那驕縱不可一世的顧允月忽然服軟,路遙就不由自主的心軟了起來,到底也是個眾星捧月的小公主,能像顧允月這般懂事的其實並不多見。
她神情動容,向前伸了伸手,想要抓住顧允月:“小九……”
“而且,赤木信陽他根本就不敢動我,更加不敢傷害我,哥哥,嫂嫂,你們就放下心吧。”顧允月忽然恢復了往常的狀態,燦然一笑道,“我可是天盛王朝的九公主,若他敢傷害我半分,父皇一定會派人來殺了他的。”
路遙緊緊握著那人的手,她看著顧允月,竟然一時喉頭梗塞,說不出話來。
她此話的確不假,但赤木信陽的目的顯然不純,他能處心積慮的接近天盛王朝,甚至不惜讓赤木櫻子扮作女人,也要換來和親的資格,顯然就是衝著顧允月和回春堂來的……
如今這個目標就顯得更加明確了,就是九公主顧允月了。
“你們別擔心我,我一定會平安回去的。”她拍了拍路遙的手背,看上去滿不在乎的彎著嘴角笑著。
越是這樣,路遙和顧琮遠心裡就越是不好受。
但凡他們早一些發現赤木信陽的嘴臉,也不至於如今讓顧允月在這裡做人質了……
赤木信陽看著她們兩個依依不捨的樣子,笑得滿臉促狹,道:“希望我迎娶九公主回東瀛的那一天,你們也能如此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