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罵過後,赤木信陽的火氣似乎終於漸漸消減了下去,他想著,遠在天盛王朝,手頭裡沒有那麼多可用之人,眼下這群廢物,不能再殺了
忍者們見赤木信陽終於消氣,紛紛跪著搶上前來:“皇子皇子”
他們的頭都貼了地,卑微的道:“我們我們願意做你最忠誠的狗,請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
“很好。”赤木信陽的控制慾得到了滿足,他笑得十分溫和,輕輕將為首之人拽了起來,態度謙遜有禮,“那本殿就再給你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忍者們喜出望外:“殿下請講”
“你們,都認識顧琮遠身邊的那個那個女人吧”他甩袖回身。
忍者們晝伏夜出,就算是訊息再怎麼不靈通,也該知道,顧琮遠身邊的女人統共就那麼兩個。
一個是顧琮遠的親妹妹,赤木信陽的未婚之妻,他們自然是不敢動這個女人的,另一個嘛
不就是那身份神秘的路遙了嗎
他們訓練有素的互相交換了眼神,沉聲道:“屬下們明白了”
赤木信陽側首看了他們一眼,不屑的道:“若是這次還不成功,你們的下場,就比方才的那個,還要慘烈十倍,本殿要將你們碎屍萬段,然後餵魚。”
眾人俱是打了個激靈,短暫
的沉寂了片刻,他們說了聲是,轉而便悄然離開了赤木兄妹的視線。
“好戲,就要開演了。”赤木櫻子笑容機械而甜膩。
今夜路遙身體不適,故而睡得很早,以至於顧琮遠是何時趴在她身邊的都不知道。
反正琮王睡覺從來都是聲音很小,就算是深更半夜翻身掀被子,都下意識的想著要照顧夫人,根本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聲響。
因此,病歪歪的路遙睡得很是安心,甚至將頭向那人的肩膀上蹭了兩下。
然而今日卻是不太對勁,夜間燥熱,那人卻非要黏黏糊糊的貼著路遙,且一聲不吭,也沒有半分的輕哄。
要知道往日路遙感到不適,他可都是會像哄孩子似的,雖然僵硬,但是溫柔,多多少少也要意思意思哄上兩句。
今天則完全不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船上的夜裡,怎的這樣熱”她輕聲問了一句,煩躁的翻了個身。
那人卻沒有回應,好像根本不會看眼色了似的,還是木頭一樣躺在她身邊。
“顧琮遠,你不要再裝了,我的意思是”她睡糊塗了,以至於說話都含糊不清,“你往那邊去點,別擠著我,難受得緊。”
身邊之人依舊一動不動,卻是翻了個身,好似在黑夜之中,睜著雙眼,靜靜的看著睡著的路遙。
路遙感受到了身後的熱量,剎那間格外懷念現代的製冷設施,恨不能就睡在冰箱裡。
她終於有些忍無可忍的轉了回去,但仍舊閉著眼睛,狠狠的皺著眉頭,她推了幾把那人:“你躲遠點兒”
二殿下睡著一般都穿著軟料的中衣,今日手感卻是硬邦邦的,有些不太對勁,半夢半醒的路遙自是認識不到這一點的。
那人依舊沒有躲開,路遙氣得發瘋了,騰地坐起了身:“你是不是有病啊”
滴答。
好像有什麼東西忽然落到了她臉上。
路遙一時沒顧上發火,茫然的抹了一把臉:“我靠,二殿下你怎的如今睡相如此醜陋,像豬一樣一動不動,這破屋頂又怎麼了這樣的客船,也會漏雨不成”
沒有人回答她,屋子裡簡直安靜得要命了。
那微微溫熱的液體又接連落到了路遙的臉上,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竟是覺得自己的病也在轉眼之間好了,騰地下床穿鞋,身邊之人卻像是認錯了似的,一把拽住了她手腕。
這力道不深不淺的,路遙心軟了,無奈道:“算了算了,我不走就是了,但是我點燈看看怎麼了,這總可以吧”
枕邊人似乎滿意的點了點頭,撤下了手。
路遙掏出了火摺子,將床榻邊上放著的油燈點燃了,小屋內頓時顯得溫暖無比,有了光亮,她的情緒似乎也穩定了下來。
然而就在抬頭看房頂的一剎那,路遙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
那房樑上赫然懸掛著一具小丫鬟的屍體,且渾身是血,死不瞑目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