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常山讓人嚇得向後一仰,險些就當真壯烈犧牲了,他支支吾吾的囁嚅了半晌,回憶了好半晌,才費力的道,“我……我沒有姑娘喜歡?我有很多姑娘喜歡?”
顧琮遠腦中亂糟糟的,呸道:“用你在這廢話什麼?”
不罵他或許還真就想不起來,二殿下這麼疾言厲色的一斥,常山立時腦中靈光一現道:“我沒有名正言順的女人!”
此話一出,屋中三個人齊刷刷的一怔。
旋即就陷入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中,路遙和顧琮遠緩緩的扭過脖子來,看向了僵硬在原地的常山,那眼神中詢問的意味已經是十分的明顯了。
路遙嘴角神經質的抽動了幾下:“常……常山,你這話是何意?難不成你這麼久單身的原因,就是因為你身邊沒有名正言順的女子,全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嗎?”
常山那一剎像是被戳穿了什麼隱秘的心事一般,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
難不成他和蘇輕煙的風流韻事就要就此暴露了嗎?
他被王爺責罰得話,是根本不值一提的,他這般暗影閣刀山火海殺出來的男
子,根本不在乎那些無足輕重的責罰,最多是和王爺鬧掰。
但是蘇輕煙就不一樣了,她原本就陷害王妃未遂,按照顧琮遠最初的命令,是直接要將她帶到荒郊野嶺處死的……
可若是一旦讓人發現,她非但沒死,還好好的活在太子東宮,並且成了自己的小姘頭,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常山脖頸上的冷汗都落下來了。
他唇色蒼白的看向了顧琮遠,瞳孔都微微顫抖著,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了一般,他已經幻想到了兄弟割袍斷義的可怕場面了,一定是一發不可收拾的。
顧琮遠看他的眼神十分複雜,常山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好像有一種不可思議,全都蘊含在了那雙星目中。
他嚥了咽口水,嗓音乾澀的道:“王爺……不是的,我……”
“常山。”顧琮遠忽然輕輕的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
常山的心剎那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的拳頭攥緊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鬆手,像是洩了氣一般,低下了頭,打算任憑顧琮遠處置了一般。
他想不通,想不通顧琮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他與蘇輕煙有染的……
誰知,顧琮遠帶著些憐憫的道:“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本王平日裡帶你很嚴苛嗎?”
常山如今已經不敢抬頭看那人的眼神了,他低低的垂著頭,路遙也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一般,瞪大了雙眼望向他。
“王爺待我很好。”常山鬆開的手又捏了起來,掌心裡都是汗水。
“琮王府雖然不比太子東宮富可敵國,但可有虧待過你們這些手下人?”琮王嘆了口氣。
常山都快哭出來了,咬牙道:“不曾!”
顧琮遠閉了閉眼:“那你為何去青樓自甘墮落?”
“……”常山驚詫的抬頭看向了他,老半天沒說出話來,腦子一片空白,“青……青樓?”
顧琮遠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道:“沒錯,你方才說,你身邊從未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女子,本王便已經猜到了,你是不是……找的都是一些……”
琮王殿下畢竟出身正統,暗影閣再怎麼骯髒齷齪,也沒自小將他丟盡女人堆裡,因此接下來的話,他說不出來了似的,話音至此,便斷了。
常山卻像是被人從死亡邊緣盪鞦韆似的,猛地平穩著陸,狠狠鬆了一口氣,道:“王爺你在說什麼?”
路遙顯然也信了顧琮遠說的,問道:“常山,你若是憋得難受,其實我們都能理解。”
常山噎住了,臉色青青白白:“我,我不難受!我想表達的是,自己未能像王爺和王妃這般,風風光光的大辦一場婚宴,屬實遺憾,哪裡是我去青樓的意思了!王爺你們在想什麼?”
顧琮遠和路遙齊齊的鬆了口氣,她道:“那就好,就算如今很多男子沉醉那裡,你可也不能自甘墮落……”
二殿下連連點頭。
然而就在此時,常山臉色一變,猛地轉身扒住了窗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