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原本以為東瀛人不過是誇大其詞,口口聲聲說著什麼海運繁榮,實際上也不過是初具規模的一些船隻艦隊,然而當她真真正正看見那浩蕩巨大的船隻時,才徹徹底底的懵了。
“天啊……”她驚訝的合不攏嘴,“這船能載多少人啊?難怪先前連太子那樣心高氣傲的人,都說東瀛海運的確非凡,看來的確如此。”
眾人見到了猶如巨大猶如鯤鵬般的船隻時,也都是被深深的震撼。
在那樣龐大的巨輪面前,他們便渺小得如同一隻螞蟻般,即便是顧琮遠站在那裡,都不由自主的暗暗喟嘆,東瀛的確有備而來。
“難怪赤木信陽一到皇宮裡,就能有膽量直接向父皇求親,要將赤木櫻子嫁與太子哥哥,又向父皇提出和親的條件。”顧允月先是震撼了一會兒,再就是震驚不已的小聲唸叨,“原來他們當真能開得出與我天盛交換的條件。”
常山去周圍打聽了一番,基本上算是將周遭的大概情況瞭解了一番,他轉悠回來道:“再過一會兒,這客船就要啟程了,大家就不要在這裡繼續看下去了,還是趕快上船吧。”
路遙見那高大如鳶的船隻開闢了出來一條專門的通道,瞧那鋪著錦繡毯子的鋪張架勢,想必也只有皇親國戚才能走這條路了……
要不然的話,就只能和其他百姓們你擠我我擠你的擁上去了。
她見另一邊那吵吵嚷嚷的架勢,有些慶幸的抿唇笑了笑,他們些人裡,可不止有顧琮遠一位出身了得的王爺,更是有一位錦衣玉食的小公主,誰敢讓他們擠出來一身臭汗?
顧琮遠恰好就捕捉到了路遙那有些竊喜的眼神,瞧見她微微彎起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想笑:“夫人,小心腳下。”
這句話剛一提醒出來,路遙便十分有出息的被那咯吱作響的木製階梯給絆了一跤。
誰知迎接她的卻並不是踉蹌一下的尷尬,而是顧琮遠溫厚有力的手掌,那人一手抓著她微涼的手指,另一隻手則是穩穩拖著她的腰肢。
二人不過是對視了一瞬間,顧琮遠便分外溫柔的笑了笑,直接盪漾到路遙心底裡去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給直接輕輕一抬,託到了上面的一個階梯上去了。
路遙心臟砰砰亂跳,臉蛋紅撲撲的暗道:“這廝怎麼又在用美貌殺人?太過分了!”
顧允月恰好就跟在他們身後,正好目睹了方才那膩膩歪歪的一刻,不受控的豔羨了起來。
“我也摔倒了,我也想要李昀大哥舉高高。”她一面不滿的嘟囔著,一面回過頭來去看身後的人。
誰知那身後跟著的竟不是李昀,李昀正拎著藥箱走在最後,她身後緊緊相隨的竟是那琮王暗衛常山。
“嘿嘿!”那廝笑起來人模狗樣的,像是抓住了小姑娘的心思一般,帶著點八婆的語調,“舉高高?我也會舉高高,只要公主殿下不嫌棄就好。”
顧允月臉上全是黑線,冷硬的吐出了兩
個字來:“嫌棄!”
而後便提起裙子,氣勢洶洶的一路走到了船板最上面,將常山遠遠的甩在了身後,步伐之敏捷,絲毫看不出她有任何要摔倒的架勢。
“嗬!”常山累得氣踹吁吁,撐著膝蓋道,“這小殿下還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啊!趕明兒和王爺說說,將她也接進暗影閣去練一練!”
“唸叨什麼呢?”李昀提著藥箱也是面不改色,恰好就瞥見了常山那大汗淋漓的脖頸,他語重心長的道,“是不是過度了?該補一補了。”
原本李昀是不知道暗影閣的存在的,常山就老老實實的在他面前閉了嘴,不想因此而暴露身份,給琮王殿下增加事端。
誰知道那人根本就沒關心暗影閣究竟是個什麼玩意,直接便將那莫名其妙的戰火波及到了常山的命/根子上。
他目瞪口呆的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
直到李昀衣帶輕飄,悠哉悠哉的走上了甲板,才慢慢騰騰的反應了過來,大叫一聲:“李昀!你說誰腎虛呢!?”
領路的人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看樣子是在這客船上侍奉了很久,無論從動作,還是到神態,都滴水不漏,應付起琮王和允月公主這般的大人物也是從善如流,沒有半分的怯場。
“二位殿下,這裡便是諸位平日裡議事休息的正廳了。”她微笑道,“繞過去,便是諸位可以歇息的房間,根據諸位給出的報表人數,準備的房間也十分充足,可以自行挑選。”
相當於說,這周遭一整片都被顧琮遠給包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