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她哭唧唧的道:“你胡說八道,你就是為了打我!你怕我搶了你的機會!路遙……你竟然敢打我的臉!”
紅鸞在一旁暢快無比的看著。
路遙也慢條斯理的在嘴邊揉出一個甜笑來,道:“這怎麼啦?你都打了我的好紅鸞了,我打你一下,還回去而已。”
“你”路雪柔鼻子都要氣歪了,“你果然就是為了洩恨,好你個路遙,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路遙卻嘆息道:“洩憤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第二個原因嘛……”
“也是想要看一看,你究竟有沒有能力與殿下們前去邊關,這鞭子是我在清源城閒來無事的時候現學的,一直都捆在我腰間,我剛才吃撐了,拿的動作那樣緩慢,你都躲不過,還被我抽了一下,我勸你省省力氣,老實的待在京城讀書算了。”
說帶此處,路遙想起了清源城那些可憐的孩子,道:“有些人,想讀書都沒機會。”
聽到這裡,路雪柔又以為路遙是在諷刺她了。
路雪柔天資愚鈍,除了一顆愛美之心以外,幾乎就是什麼都沒有。
教書先生都頻頻對她搖頭,拿人束手無策。
為此,自小到大她捱了林氏和爹爹的不少罵,動輒就拿她和路遙、路遠、路淺那三兄妹做對比,路雪柔簡直恨得要死!
“你敢取笑我!?”她怒罵一聲,臉上傷口扯得更疼了。
路遙莫名其妙的道:“我何時取笑你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若想攀龍附鳳,你可要好好練真本事,姐姐我這鞭法,就是在學習騎馬的時候研究出來的,你一天到晚做個花瓶兒,這才是最沒用的。”
路雪柔眼睛瞬間就紅了,臉上疼,哪都疼了起來。
路遙看著她笑眯眯的道:“我方才說得那一番話,才叫做嘲諷,你懂了嗎?”
這路雪柔素來都是個膽大包天的,以往路遙不想輕易搭理她,她愈發的給臉不要,蹬鼻子上臉。
先前就大搖大擺的將她的常青院給搬了個空,之後也是不了了之,這次一去北地就是三個月,指不定路雪柔又發什麼瘋,這段時間一定沒少刁難紅鸞。
她扭頭看了一眼臉頰泛紅的小丫頭,心中疼得要死。
紅鸞這暴躁熱烈的性子已經因為自己改了不少了,可路遙這段時間以來卻一直沒能盡身為主子的職責,孤零零的留下紅鸞一個人在府中,天天受路雪柔的窩囊氣。
路雪柔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她道:“我看你如今是瘋了,去了清源你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你是真的想抽死我?我要是毀容了,和你沒完!”
“哪兒能啊,姐姐我畢竟不是專業的。”路遙緩緩搖晃著手中的黑褐長鞭,笑道,“我也不過是為你打好預防針,讓你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去清源城究竟要有怎樣的本事而已……”
路雪柔瞧見那人笑眯眯的溫柔神情,卻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好像是被人捆縛住了手腳,給一下子扔進了冰窟窿裡,渾身上下都是寒意。
路遙依舊八風不動的眯眼看著她,眼神好像是看著待宰的獵物,十分玩味和耐人尋味。
路雪柔終於敗下陣來,她受了驚嚇,雙腿哆嗦著向後退:“你……你!”
“我什麼?”路遙揚起手中的鞭子,道,“哦,看樣子你是還沒練夠?那我們繼續!你可要躲好了,要不然真毀容假毀容我可不知道!”
路雪柔像是看瘋子似的看了她一眼,口中依舊不饒人的叫罵道:“你等死吧你!”
氣勢洶洶的說完了這一句,轉過身去像是逃命,跑得比誰都快,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天吶……”紅鸞看著路雪柔那慌張逃竄的身影,只覺得好笑至極,她轉而用用一種極其崇拜的眼神看向了路遙,道,“小姐,您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這麼快就將鞭子學會的?教教我,我也想學!”
路遙側目瞅了人一眼,道:“想學啊?”
紅鸞點頭如搗蒜。
路遙哼了一聲:“不教!”
“為什麼!”
因為這個鞭法,根本就不存在,全都是路遙閒著沒事亂打一氣的,她剛才抽出去那一下子,也只是靠著蠻力裝模作樣的罷了。
二人便踱步,路遙邊道:“紅鸞,我記得你脾性很急的,以後路雪柔打你,你就打回去,我在場一定為你撐腰。”
紅鸞隱忍,也不過是看在路遙的面子上,如今聽她這麼一說,眼睛都亮了起來:“真的!”
路遙驚疑不定的道:“……我為什麼覺得你有點期待被她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