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會最終也是不了了之,徐貴妃總是想著拿九公主的一生幸福作為籌碼,來搏得一些利益,在這一點上,皇帝顧基竟然是和她出奇的一致,縱然對九公主千般的寵愛,可皇室身份擺在這裡,就絕對不允許出半分紕漏。
當天宴會結束後,顧允月便興致缺缺的離開了,走到瑞芝宮轉角的時候,正好撞見了路遙和顧琮遠,她委屈質問顧琮遠為何不幫她說話。
然而鋼鐵直男顧琮遠給出的回答是:“我覺得……”由於他並不喜歡那位父皇,便話音一轉道,“本王覺得徐貴妃說得不錯,你是金枝玉葉,李昀配不上你。”
顧允月聽了這話還了得?
她當場就氣不打一處來,一直唸叨著“怎麼就配不上”,若非路遙在一旁拼命勸解,估摸著眼眶紅紅的顧允月當場就要痛哭流涕了。
就連第二天早朝的時候,顧琮遠滿腦子都還是顧允月那撒潑耍賴的樣子,興致懨懨的站在滿朝文武中間。
顧子宴回到京中,估摸著是思念太子妃心切,好容易回來,可算是和人膩歪了好幾天,早朝之時,正是春風得意,和沒有精氣神兒的顧琮遠比起來,對比未免太過明顯。
“喲,二弟。”早朝開始之前,他竟是率先和人打了招呼,“看你氣色不佳,莫不是休息不好?”
“好得很,”顧琮遠一瞧見他就渾身不痛快,皺了皺眉,扭過頭去,“不勞費心。”
“本宮昨日聽說,你將小九給得罪了,可有此事?”太子滿臉的幸災樂禍,“要我說,你這張嘴可真是要管一管了,小九還只是個小姑娘而已,你總是和她說得太清楚,是沒用的。”
顧琮遠腦仁瞬間嗡嗡疼了起來。
“你知道姑娘要怎麼哄嗎?你知不知道看人家落淚該露出怎樣心疼的表情嗎?”太子依舊在滔滔不絕,說得很是入迷,“唉,真不是皇兄看不起你,就以你的情商,若非是有琮王的身份擺在那裡,恐怕啊……”
他眼睜睜的看著顧琮遠額角青筋突突亂跳,心情更好了:“恐怕你連個媳婦兒都討不到!路客卿如今能如此不離不棄,還真是不容易!”
琮王殿下死死咬著牙關,恨不能在金鑾寶殿之前就動手打人,他按捺了一下,冷道:“想不到皇兄還真是個情種,太子妃知道你會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嗎?”
“她知不知道都無所謂,本宮問心無愧。”顧子宴春風得意,“畢竟這些路數都輸用在她身上,哄得美人兒開心,怎樣都好,倒是二弟你,還要多學學才是,成天抱著玄機營沒用的!”
顧琮遠忽然道:“皇兄是想知道,當初我是怎麼娶到琮王妃的嗎?”
太子未料這榆木腦袋能這麼問,愣了一下。
能怎麼娶?
無外乎也就是二殿下蠻橫霸道,強取豪奪,直接搶了人家的姑娘和自己拜堂成親,顧子宴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到顧琮遠那一張傲雪凌霜的俊臉,拉扯著被嚇哭的姑娘成親的樣子了。
他很想笑,但為表尊重還是忍了忍:“怎麼娶的
”
“本王天生俊俏,自然是姑娘主動追求,根本不需要花裡胡哨的路數。”琮王殿下拋下了這一句,悠悠然走遠了些,看樣子是不打算和顧子宴繼續站在一起了。
“……”太子莫名其妙的指著自己,喃喃道,“難道,他是說我長得醜?”
皇上姍姍來遲,近來顧基愈發顯得老態龍鍾了,還要李公公扶著他才能在龍椅上緩緩坐下。
李公公尖銳洪亮的嗓音叫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此話一出,陸續便有幾個大臣說了一些雞零狗碎的事情,顧基聽了多半沒什麼反應,不是讓他們自行處理,就是說日後再議,日後再議也就代表這件事拉倒了。
就在眾臣都說得差不多的時候,琮王殿下輕輕上前一步,笏板微抬:“陛下,兒臣有事啟奏。”
顧子宴挑眉看了一眼那人。
顧基也疑惑道:“准奏。”
“近來有不少東瀛人來往於我天盛的通商口岸,沿海一帶日益興旺,且商人之間往來通商,早已經有了成熟的規模體系,兒臣派人去看過幾次,發現不少漁村因此愈發興盛了起來。”顧琮遠淡淡道,“長此以往,必然形成良好局面,兒臣以為可以加大與東瀛的合作……”
顧子宴忽然嗤笑了一聲,那人瞬間停了話頭。
太子順勢便笑道:“琮王殿下說得未免也太好笑了,加大與東瀛的合作?你們想象,東瀛才多大一個地方,區區螢火之光,又能給我天盛帶來多少利益?”
顧基沉吟片刻,道:“琮王似是有話要說?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