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活著的那兩個柔然人一聽太子這語氣,想要殺他們的心已經浮出水面,根本不可能有轉圜的餘地,二人頓時如同一灘爛泥似的坐在了泥地上。
再怎麼囂張跋扈的人,面對死亡的時候,總是本能的感到恐懼和無措。
顧子宴越是看著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廢物,越是覺得面目可憎,恨不能立刻就抽劍給人捅個對穿。
不過他還是強行按捺住了火氣,皺眉道:“來人,讓他們兩個給本宮好好跪著,難不成本宮坐在馬上,他們也想跟我平起平坐不成?”
頓了頓,顧子宴那張溫文秀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抹狠色:“若是不聽話,就挖了他們的膝蓋,他們就永遠都不用跪著了。”
立刻就有人快步上前,將柔然人狠狠摁住了,那二人慘叫著,雙膝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泥土裡,這種即將要把雙腿折斷的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簡直是比硬生生挖了膝蓋還要疼痛三分。
看樣子顧子宴是打算就直接在這青天白日之下審問他們了。
顧琮遠用披風將路遙給嚴嚴實實的找了起來,分明是個燥熱的天兒,想起來那幾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他就酸溜溜的將人裹得更緊了一些。
“天盛醋王殿下,您是打算將我活活勒死了嗎?”路遙終於忍不住了似的,開始小聲反抗。
顧琮遠卻是陰沉著一張臉,根本無暇顧及她的話。
這次行動,原本是說讓一個年紀小膽子大的小村姑來的,結果路遙親力親為了,而且事先還沒有和顧琮遠商量過,也難怪琮王殿下臉色差到這種程度。
她藉著披風的遮掩,悄悄的拉了一下那人的手,卻被那男人冰冷無情的給躲了開。
於是路遙便用一種水汪汪的委屈眼神望著他,終於暗暗的勾住了那人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柔聲討好道:“你就別和我置氣了,難道不用審問那邊的柔然人嗎?”
顧琮遠活像是一個被男朋友哄著的傲嬌小女友,彆扭的低聲道:“那邊有太子在,風頭都讓給他就好了,本王,只負責殺。”
路遙沉默了一瞬間,道:“……二殿下前來一趟,還真是一個體力活,辛苦你了。”
“無妨。”他輕描淡寫的給人遞去一個眼神,滿滿都是輕蔑和鄙夷,“哪裡有看著心上人送羊入虎口更加難受?”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順手還牽走了馬兒,看樣子是打算在不遠處給馬找草吃了,路遙連忙顛顛的跟了上去:“哎喲!王爺,你可等等我吧!我就知道你腿最長了!”
這邊的氣氛太過歡快,以至於讓顧子宴那險些壓抑不住的怒火都跟著消散了幾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說說,你們為何如今能這般毫無軍紀的殺人放火,難不成柔然半分規矩也沒有嗎?”
顧子宴畢竟不是顧琮遠,素來都只待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要講究,也頂多講究個仁義禮智信,即便對看不慣的琮王他可以下死手,可是面對外敵時,他是站在天盛王朝的角
度來考慮,所以處處都是君子作風。
也正是因為如此,處理柔然人的時候,他手段就沒有顧琮遠那樣有技巧和強硬了。
柔然人已經嚇破了膽,哆哆嗦嗦的道:“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太子殿下輕輕的道,“不知道好辦,那誰啊,你過來一下,趕緊把他那條腿廢了,他什麼都能知道了。”
“是!”方才那個小兵見了血,很是興奮,能痛殺柔然人,何樂而不為?
於是在那人連連的求饒之下,小兵興致沖沖的走了過去,一刀就將那人的命/根子給捅爛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了老遠。
就連一旁藉著給馬喂草的名義而去談情說愛的琮王夫婦都愣了一下,禁不住往這邊看了過來。
路遙嘖嘖稱奇道:“太子殿下這手段,有些似曾相識。”
“和本王學的。”顧琮遠摸了摸戰馬的頭,淡聲道,“他從前總是懷有無用的惻隱之心,殺人也要給那人一個痛快,自從見到本王處理宵小之徒後,便學會了怎麼讓人生不如死。”
路遙微微有些汗顏,頓覺這兄弟倆都是一脈相傳的變態和狠辣,道:“那、那太子還真是青出於藍啊……”
果然,見身邊唯一一個活著的夥伴都被廢了命/根子,往後餘生只能當一個似男非女的閹人後,那身體尚且健全的柔然兵猛地向前一撲,痛哭流涕的道:“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
太子臉上掠過了一絲殘忍的快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