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塹長一智,路遙這個動輒心軟的毛病,當真是應該改一改了。
顧琮遠心情似乎有些好轉起來,見顧子宴一頭霧水的鬱悶模樣,他面上竟是有些暢快,道:“就不必本王多解釋了吧,皇兄?”
顧子宴面色不善的冷哼一聲,轉身回去歇息了。
琮王營帳內只留下了一盞油燈,此刻正懨懨的散發著光芒,溫暖的撒落在二人的髮間。
路遙轉頭看著他,道:“我……是不是腦子不太夠用?”
“為何這麼問?”顧琮遠睜開雙眼,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安撫道,“不過是幾個蹬鼻子上臉的小賊,不必在意他們。”
她哼哼唧唧的轉身埋進人懷中,睡意朦朧的道:“憑什麼家境富裕就要接濟這群不知廉恥的傢伙?就好像大街上有個女子突然對我說,你夫君好帥,借我帶回家……”
話到此處,路遙悶哼了一聲,被子下,她的大腿根被人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
“你明白這道理就好。”男子淡淡的嗓音有些沙啞,“過度的善良,皆是愚蠢……不過這次是他們單純的厚顏無恥,怪不得你。”
路遙滿懷鬱悶的便睡了過去。
顧琮遠聽見了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禁不住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看來白天奔波,她累得不輕,否則也不會一邊抱怨著一邊便睡去了……
夜色越來越深了。
駐地還算是一片寧靜,到了後半夜,守衛的將士們竟然也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些許睡意。
“降香,前半夜辛苦你了,”常山伸了個懶腰,抹去了眼角的淚水,道,“後半夜就由我來指揮看管吧?”
降香看人這睡眼朦朧的樣子,強打精神道:“不必了,你再去歇歇。”
由於宛雙前幾日在火中救人,胳膊上受了傷,故而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悄悄替她值夜。
常山這幾天搖擺不定,心中本就愧疚,這些小事自然不好意思再連累降香,便堅持道:“看你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都,還跟我犟?快去睡吧,哥們兒我現在精神著呢!”
那人也委實是有些扛不住睏意,便道了聲謝,轉身打了個哈欠匆匆去睡下了。
約莫著已是子時,外面寒冷無比,常山顫顫巍巍的裹緊了身上的衣物。
“常山大人。”幾個巡邏小兵路過,一一對他行禮。
他立刻滿臉的正義凜然,挺直了脊樑骨,故作嚴肅的嗯了一聲。
這波侍衛剛剛走過去,他一回頭便看見不遠處有兩團小小的身影,根本不像是成年男子。
常山愣了一下,下意識就感覺到不對!
他又定睛一看,那位置正好是王爺和王妃的營帳!
“什麼人!”老遠常山便扯開了嗓子,與此同時,手掌一翻,兩顆彈丸應聲彈了出去。
只聽“啊”的兩聲慘叫,那兩個黑色身影瞬間中招,痛苦的扭曲在地上,然而還是防不勝防,不遠處竟是還有一人,見行蹤敗露,立刻將口中的箭吹了出去!
很快,營帳中便傳來了顧琮遠低低的一聲怒罵和路遙倒吸涼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