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的日子已經定在了半個月之後,不過皇上像是迫不及待想把這兩個兒子給支走似的,老早就替兩個人準備了送別宴。
父子三人,加上朝堂中一些無足輕重的大臣們,聚在一起,貌合神離的吃了一場酒宴。
“父皇,兒臣定然不負眾望,將柔然人盡數趕回邊境之外,還請您放心!”說罷,太子豪飲一樽酒。
幾個巧言令色的專業拍馬屁大臣感動不已,紛紛拍手叫好,開始跟著喝酒。
顧琮遠只冷笑了一聲。
這顧子宴強行被他拖下水,不情不願的去一次北地,也不知心中究竟做何感想,不過這表面功夫,倒是做得比誰都厲害。
他裝模作樣的跟著敬了酒,任憑太子將皇上哄得五迷三道。
近年來天盛王朝已經是十分安穩了,這才能在太平盛世之中,一下子就派出去兩位皇子。
大臣們也都拿捏準了,這次前去,一是能將柔然人嚇得屁滾尿流,二是皇子們不過是去裝裝樣子,順帶訪問民情罷了。
只是難得見開明恭謙的顧基能做出這種決定這種和擺花架子別無二致的決定。
“父皇,兒臣走後,您多保重。”臨散場的時候,顧琮遠似笑非笑的道。
顧基意味深長的看了人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不做多言。
只要這兩個兒子一走,皇上的耳根子也能得到一時片刻的清靜了,他自然就能和新寵愛的美人桑茶青好好享受一番。
分明這桑茶青是顧琮遠手下送上去的人,可太子卻是心照不宣的沒對她懷有敵意。
要問原因?
自然因為這位靜妃可以讓蕭貴妃吃癟,每次看到謀害自己母妃的女人痛苦,顧子宴便發自肺腑的感到暢快,久而久之,便任由那年輕小妖精去勾引自己的父皇了。
兄弟二人各懷心事的離開了皇宮。
顧琮遠終究是心高氣傲,不喜歡與顧子宴為伍,故而相比散漫自由的太子殿下,這位二殿下可以說是預想到了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幾乎是日夜不休的忙於玄機營的事務,誰駐守京城,誰隨軍出征,誰前往別的地方巡邏,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輪到顧琮遠挑選軍醫的時候,次次都隨軍前行的李昀自然是要去的,可顧允月卻一把抱住了那人的手臂。
這小公主鼓著腮幫子道:“二哥,玄機營英雄輩出,你就將李大哥留在京城吧!我最近可是越看越清楚了!”
“……”顧琮遠看李昀微微發紅的耳根,意味深長的對二人道,“可以,不過還請你自重。”
也正是因為顧琮遠忙碌於玄機營,這一來二去之下,王府的事情便鬆散不已。
府中又有很多上了年紀的老僕,手腳耳目都不太靈光了,做事慢吞吞的,顧琮遠性急,很多事情也都親力親為。
這天也是一如往常的回到府中,昏昏沉沉便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陳舊得角樓上多了一個修長高挑的人影。
常山望著一片寂靜的琮王府,陷入了沉思。
紅色的燈籠光芒微弱,映照著肅穆安靜的王府,他在這個地方哭過笑過無數次了……
咔噠
一聲,手中的火摺子應聲亮起了一簇火焰。
今夜風大,若是趁機扔在柴房的稻草堆裡,一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