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色慘白,嘴唇哆哆嗦嗦個沒完,道:“奴婢、奴婢蘭英……”
“告訴我,”路遙笑意盈盈,無比和善,親暱無比,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二人是嫡親姐妹,“你們家小姐是不是做了這些虧心事?”
蘭英是路雪柔的心腹,平日裡幫著她一起耀武揚威,沒少做壞事,此時忽然被路遙詢問,自然是要向著路雪柔那邊的了。
“蠢貨。”路雪柔在心中一陣陣的冷笑,冷眼等著看那人的好戲。
誰知蘭英哆嗦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路遙便無比慈祥的笑道:“說不出來?沒關係,既然你的舌頭不需要,就捐給有需要的人。”
蘭英頓時抖成了一個篩子,當即抓緊了路雪柔的衣袖:“二小姐!二小姐救我!”
“嗨呀你別拽我,像什麼樣子!”路雪柔像是被燙到了手似的,狠狠地甩開了她。
路遙補充道:“不對,是有需要的豬,你的
舌頭就拔下來餵豬好了!”
說罷,她立刻叫幾個侍衛將蘭英拖下去拔了舌頭,那人悽慘的叫聲驟然迴盪在芷羅院裡。
“小姐!大小姐饒命!我承認!我都承認,是二小姐做的,都是二小姐一手操辦的,只為了陷害大小姐,讓您無地自容……”說到末尾,已經是驚懼交加,泣不成聲。
路遙臉色無比平靜,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然而路雪柔就按捺不住心中的陣陣惱火和心虛了,當即衝上前來,左右開弓又給了可憐的蘭英幾個耳光,怒斥道:“蠢貨!廢物!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為何挑撥我和大姐的關係,是不是故意的?!”
蘭英今日不知捱了多少個巴掌,已然是被抽得頭昏腦脹,神志不清,但情急之下,還知道護著自家主子,她顫顫巍巍的爬到了路遙的腳邊。
悽悽慘慘的拽著路遙的裙襬,哭道:“大小姐……我們家小姐不過是一時糊塗,玩心太重,這才想逗逗您和孫家人,並非是有意,您就不要責怪她了……”
都已經到了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蘭英還如同舔狗一般,巴巴的捧著路雪柔,著實是讓人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該說她蠢還是可憐。
“是。”路遙嘲諷似的嗤笑一聲,“我的確可以不責怪她了,但千夫所指,都是我。”
“對,蘭英說得對,我就是玩心太重了而已。”路雪柔似乎找到了充分理由,瞬時衝上前來,一把將地上痛哭之人拽了起來。
她向路遙求饒道:“好姐姐,千錯萬錯都在我,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能聲張出去,否則、否則我的清譽就都毀了,我還沒成親……”
言下之意,只有她的清譽才算作女兒家名聲,路遙是被顧琮遠甩開的糟糠之妻,無甚清名可言。
路遙把玩著細碎髮梢,垂眸道:“是嗎?我現在也是含羞待放、尚未嫁人的好姑娘,我的名聲在孫家和這京城裡可是沒好到哪去,妹妹怎麼賠給我?”
對面之人明顯被噎得面色如豬肝,半晌支吾不出來個四五六,不過老早就有路雪柔的狗腿子去找林氏了,正在染蔻丹的林氏張牙舞爪的便衝到了芷羅院。
老遠就聽見了她不耐煩的叫嚷聲:“怎麼回事?我的女兒這是讓哪個小賤人給欺負了!”
路遙抬頭看去,不過片刻,衣著鮮豔華貴的林氏便到了院門前,見到面帶淚痕的路雪柔和臉如豬頭的蘭英,頓時尖叫一聲,“老天爺,這是怎麼了!”
見妾室一步三晃悠的走過來,路遙打心底裡犯惡心,回想起當年正室被林氏欺壓的日子,氣不打一處來。
林氏一來,路雪柔頓時有了底氣,嬌滴滴的一跺腳,哭叫道:“娘!”
那人輕輕的用手帕擦拭了她臉上的淚水,心疼萬分的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老遠就聽見院子裡雞飛狗跳的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著,狠狠瞪向了路遙。
那人不以為意的一哂笑:“姨娘,我在教妹妹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