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跑進養蠶室就瞧見屋子裡一片狼藉,地上隨處都是散亂的桑樹葉,四周都是翻卡著的養蠶的框子,幾個侍衛和一個武功不錯的公子正在屋子正中打著架。
李治靠近了一些,就看清打架的丫鬟那位公子是秦安,急忙喊道:“住手,秦安,住手。”
躲在屋角的許諾聞聲抬頭看去,就瞧見李治向著驚喜的看著他的秦安走去。
秦安正打的正激烈,尋聲看去,瞧見李治有些微怒,急忙邊打邊說道:“你怎麼來了?”
李治氣呼呼的走到秦安身前,呵斥道:“秦安,我叫你住手,你沒聽見嘛!”
“好好好,我住手,你讓他們離我遠點。”秦安一副防守的姿勢對著幾個侍衛,轉頭對李治說道。
“都住手。”李治冷著臉瞧著互相防範的秦安和眾位侍衛,大聲的喝道。
許諾瞧著李治生氣的樣子,躲在牆角的她,怎麼都站不起來了,閉著眼睛,嘴裡嘀咕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李治瞧著秦安沒有理自己,卻向一處牆角邊走去,疑惑的抬頭看去,就瞧見一個公子蹲在牆角處,李治瞧著那公子穿的衣服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時就聽見秦安對那公子說道:“許諾,你沒事吧!”心裡頓時就想起來了。
閉著眼睛的許諾,聞聲深呼了一口氣,笑呵呵的起身,偷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李治,笑嘿嘿的對秦安說道:“現在沒事,不知道,不知道一會有沒有事。”
“哎!怕什麼,稚奴來了。沒事了,我以前老和他來這裡的。”秦安伸手拍了拍許諾的肩膀,嬉笑道。
許諾對秦安嘿嘿笑了一下,歪頭看向李治,就發現李治正冷眼瞧著自己。
許諾被李治的眼神驚嚇的一順,胸膛裡的心頓時劇烈的跳了一下。
許諾閉著眼睛,撫摸著胸口,嘴裡呢喃道:“這下躲不掉了,怎麼辦?怎麼辦?”
“唉!你怎麼了?”秦安瞧著低頭嘀咕的許諾疑惑的問道。
“你自己不知道嗎?”許諾聞聲抬頭,斜眼看著秦安冷聲說道。
“出去吧!”李治走到他們身邊隨口說了一句,抬腳就走出了養蠶室。
秦安還想問許諾,聞聲伸手拉著許諾的手,瞧著走在面前的李治,跟了上去。
李治走出養蠶室,就瞧見齊貴妃端坐在院子裡,兩邊站滿了養蠶院的丫鬟婆子。
李治走到齊貴妃身前鞠躬施禮道:“貴妃娘娘,你弄錯了,他們倆是來尋我的。”
“是來尋你的?”齊貴妃抬眼看了一眼李治身後走出來的秦安和許諾,嬌聲的說道。
“是,我前日尋他們來給我幫忙,我今早去了二哥哥的府上,他們就先我一步來了。”李治依舊彎腰鞠著躬說道。
“哦!那沒事了。”齊貴妃笑著溫柔的說道。
“我的天啊!娘娘不好了,不好了,蠶框都翻了。”
許諾剛放心的呼了一口氣,就聽身後響起了一個婆子驚慌失措的聲音。
許諾低著頭,聞聲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歪著頭與秦安對視了一眼,就瞧見秦安對著自己苦笑了一下。
許諾無奈的又低下了頭,就聽坐在李治身前的貴妃嬌聲說道:“九殿下,這事怎麼辦?我本是找你來救它們的,沒想到讓你的幫手都把它們給害死了。”
“娘娘你說吧!怎麼辦,我們都聽著呢!”李治依舊彎腰鞠著躬,低聲說道。
“呵呵!這些蠶蟲本是你母親養的,她去了之後,陛下就交給我了。這產出的絲做成的錦絲布,除了用來給各國做禮,還有就是宮中的娘娘們使用。這些都沒什麼,他們加起來也用不了多少,就是和各國商人簽訂的契約,每年要交給他們每家千匹呢!雖說我們這是皇家,毀約一次也沒什麼,但是這今年買布的銀錢沒有了,陛下那裡我是不好交代的。”齊貴妃伸手讓自己的丫鬟扶著,來來回回走在李治他們三人身邊,嬌聲的說道。
“貴妃娘娘放心,我會想辦法把錢賠給你的。”李治一直彎著腰,聽齊貴妃說完,低聲回覆道。
“好,那我就恭候九殿下了。”齊貴妃說著走到剛才坐的凳子前,緩緩的坐了下來,對著兩邊的丫鬟、婆子說道:“去進去收拾收拾,看看還有活著的嗎?”
“娘娘,我們先回去籌錢。”李治鞠著躬說著,直起身子就從齊貴妃身側走了過去,快步的走出了養蠶室的院子。
秦安瞧著李治直接自己走了,急忙拉著許諾的手,來到齊貴妃身前施了一禮,然後快步的追著李治走了出去。
“呵呵!我正愁今年沒法和陛下交代呢!這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齊貴妃笑呵呵的對身邊的丫鬟嘀咕道。
許諾走在秦安身側,瞧著走在他們前面默不作聲的李治,埋怨道:“你看看,這都怪你!”
“我,這怎麼就怪我了呢?”秦安聞聲,轉頭瞧著許諾疑惑的問道。
“就怪你,誰讓你領我來這裡的。”許諾氣呼呼的說道。
“哼!那還不是你說要養蠶蟲的!”秦安氣憤的瞧了許諾一眼,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