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時
我們整裝待發,九兒自醒來憂心忡忡,我第一次見她這翻,我問道:“九兒可是有什麼心事?”
我問時,她的視線看了幾眼段彧,不知在想什麼,她不說我也不能再深問。
段彧道:“御劍回去吧!還有六個時辰。”
九兒有恩於高離漸,高離漸道:“恩人,我可御劍帶著你。”
九兒看了一眼段彧,段彧道:“去吧。”
九兒眼中一絲失落。最後一天,行走過於費時,我們御劍前行。
“白影——”
一聲白影,召喚出我腰間的佩劍,佩劍迅速飛出。白影是我阿爹為我鑄造靈劍時為我的佩劍取的名字,佩劍只認一個主人,只聽他的召喚,可是,那聲白影不是我召喚的,剛才我正欲輕聲召喚它時,佩劍就已從腰間飛到他手中。我眸子微眯,跨步向前奪回我的劍。我手肘用力打去一把冷劍抵在他的胸膛道:“你怎麼能使用我的劍!”
他嚴肅道:“因為我是你的夫君。”
我生硬道:“你要是動著我的東西,輕薄於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的雙目平靜俯視著我,莫名的我被他盯得心底發毛,僵持著會他道:“你不喜歡我便藏著。”
我同他認識那天,他護著我,挑逗我,他說著他的話,我卻從沒有認同過半分,幾天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他,還是討厭他,現在看情勢我許是討厭他吧,更是對這個隨意就能召喚我佩劍的男人產生了敵意與防備。
為何……
我心底會覺得他那句話有些傷感。
“南杉,快來!”
九兒的聲音沁入心脾,我平靜了許多。
白影不動反發出嗡嗡的聲音,我念力與它產生共鳴,為何?!白影將他作為在我之下的主人,猛然腰間被束縛……
“嘶——”
我吸了一口冷氣,強壓著怒火,低頭看了一眼那環抱我腰肢的手,我的背部貼著他的胸膛,我回頭訓斥道:“公冶旻!”
他四目深邃的低頭望著我,攤開他的右掌心收回白影,緊緊摟著我道:“無行!”
空氣中“嗡”的一聲輕鳴,無行凌空飛出環繞著我們在空中徜徉了一圈,安靜地停在身前,他將劍佩戴在我的腰間,劍貼身時,輕微的感到它的顫動。
他抱著我輕身躍上,不出幾刻我們追上他們,九兒回頭望向身後,薄雲中見我的身影,她招招手,唇角上揚放心一笑。
我與他沉默不語,耳畔劃過溫柔的風聲,輕薄的白雲,被他懷抱著,聽著他的心跳,不同於我暈倒那時聽的,這一次的心跳急速猛烈,我抬頭望著認真御劍的他:生氣了嗎?
我撇開視線,眼前九兒那不對勁,我定晴看了她許久,總覺得哪裡不對,隱隱約約見她背部有一邪物,我食指往身後一轉施術輕點,銀光一閃使我能看清些,我看了一眼公冶,他道:“你不看看你的九兒。”
我凝眉,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我沒過多思考,望著吸附在九兒身上的邪物:作古鬼影,怎的會在九兒身上!
唯見九兒身上攀附一個黑影,一頭黑髮披身,雙手緊扣著她的脖頸。
仙士乃至普通修士皆知:三百年前,鬼影作祟,鼓吻奮爪,夜間猖狂出沒,附身在惡人身上,便以此吸食惡人的陽壽,早年多少修士,普通百姓死於被吸食陽壽。
傳言,鬼影來自於煞華美人。煞華美人仙逝,冰棺作古,鬼影湧動。
鬼影作祟百年,雪穴山頭,黑色氣團圍繞,對百家而言,甚是棘手,至今也無人知曉怎麼剷除鬼影。各仙門百家便合力封印了雪穴,日復一日黑色氣團漸漸消散。
我雖沒被纏身,但,世人言,鬼影素來不殺心地善良的人,唯獨吸食十惡不赦的大魔頭,昔日死去的修士,百姓,皆是作惡多端的鄙人。
我疑惑:它是怎麼出來的?
再者九兒十惡不赦?
我對著公冶道:“扶著我。”
他露齒一笑,面帶笑容十足十的把握道:“放心吧!”
這人?!
我伸出食指,他道:“符咒留著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