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我們很快找到了山洞,洞裡沒有野獸,高高在崖上,想來走獸不可能飛簷走壁爬上來,若真來,也是難攻易守。
在洞裡歇息,卻也不能放鬆警惕。
久兒同我坐在一起,我見她憂心忡忡,火光之下,九兒起身,走到一人身旁。
“段彧師兄,我幫你包紮一下。”他的胸膛衣服被方才的藤蔓穿刺撕裂,肩膀下皮開肉綻,因許久不處理血跡都乾枯了。
段彧不說話,看著眼前的路九兒,九兒見他這樣,自己放輕動作扒開他的衣服,為他擦拭傷口。
“唰——”
我的手指有些輕動,不禁揣了一下手,她適才為我包紮就撕了許多衣角,這下……
段彧瞥了一眼路九兒,脫下自己的外套丟給她,閉眼道:“披上吧。”
路九兒心中一暖,溫柔一笑道:“謝謝。”
我們都被折騰的夠累,夜裡半睡半醒,半醒之間隱隱約約聽見風拂著水面,水面泛起漣漪拍打岸面的聲音。
這樣的水浪聲持續了一晚,我也沒多想。
清晨刺眼的陽光照射入洞口,眾人把火把都熄了。
“什麼聲音!?”一人小跑去出口,愣住了……
左瑩煙手持著劍走來,問道:“怎麼了?”
我們百人來到出口……
“這,這,這……昨晚來時,明明還是樹林茂密,怎麼會……”一眼望去,昨晚來時經過的林子,走過的路都消失了,變成了汪洋大海,水面掀起層層海浪拍打著崖壁,遠遠望去,見黑色的海岸。
段彧道:“我們是被包圍了,御劍到那邊的海岸應該不需半個時辰,那可能有其他出路。”
陳某道:“要是過去時兇險怎麼辦?去到了更兇險怎麼辦?”
段彧道:“若海中有什麼生物,現在被包圍就等於是囊中之物,任著宰割。我們在場的誰又熟水性,在陸地有把握,在這水裡,又有幾成把握。”
段彧一問,李某頓時啞口無言。
陳某頓了會道:“那不是可以停留一晚,等天黑了水面下降了出去。”
一人出聲反駁道:“要是水面不會下降怎麼辦?要是我們沒有躲過今天怎麼辦?要是今天早成了囊中之物,不是有立馬死的可能?”
陳某揣劍的手緊了緊,嘲笑道:“那你到是先御劍過去啊。”
那人道:“哼,你以為我傻嗎?這水裡還不知道有什麼,你是想讓我以身涉險。”
一聲破天吼,那人被陳某一腳踹出,他一個飛出。
撲通一聲,他一個落入水中。
“啊!救命救命!我不會游泳!我,咳咳咳,不會遊……泳……”他雙手不停撲騰,呼喊救命。
在洞裡的人望著他越飄越遠,沒人站出,段彧糾結不已,九兒一個疾跑出去,食指輕點,掌心旋轉。
只見掉落海里的那人被護在氣泡裡,緩緩升出飄到岸上。
“嘔——嘔——”
“咳咳咳,咳咳咳!”他狂吐著水,艱難起身望了一眼眾人,對著九兒抱拳道:“謝過姑娘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