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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中,幾個婢女悄悄看向自家夫人。
自從夫人在今晨把那崔家郎君送回後,便一直坐在那裡,時不時的哎聲嘆氣著。
姜宓確實是在哎聲嘆氣,想她好不容易逮到這千載難尋的機會,把崔子軒迷暈了,可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居然就做了那麼一些事,居然把這難得的機會就此浪費了!
雖然,直到現在姜宓還沒有想到,自己應該怎麼報復崔子軒才稱得上痛快,可她就是覺得,昨晚上她太沒有出息了,她的報復太沒有力道了!
就在這時,一個護衛大步走來。
他來到姜宓身側後,低頭說道:“夫人,南唐李武那裡派人來追問了。”
糟了,她都忘記了,她那個哥哥還放話要娶她呢!
姜宓伸手撫了撫額,頭痛的呻吟道:“王公子在哪裡?我想見他。”她想,王屹那個人向來聰明,也許他有法子解決李武這個難題。
一護衛從姜宓身後走出,馬上回道:“王公子應在府中,夫人要馬上去見他嗎?”
姜宓點了點頭,她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朝著眾婢下令道:“給我沐浴更衣。”
這一次上街,姜宓並沒有坐馬車,而是穿著最普通的裳服,戴著紗帽帶著兩個護衛便出了門。她心裡有事,想著這樣走走也許能自己想到解決之道。
歸德城中,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姜宓走在街道上,時不時還需要兩個護衛開道才能暢通無阻。
望著這些來來往往的後周人忙碌的樣子,姜宓不知怎麼的想到了後蜀的成都。成都人與歸德城的人可有大不同,那裡的人不管何是看到,總帶有幾分閒暇般的隨意,哪裡像歸德城的人這般總有幾分焦慮和不安著?也是,這天下間,成都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安逸之地了。
也不知怎麼的,想到這一點,姜宓於內心深處,卻並不覺得成都這樣很好。她倒覺得身處亂世,還是如歸德城人這樣時刻緊繃的才有可能長久,成都越是舒適,就越怕戰爭來臨時百姓們沒有戰意。
王屹所住的地方並不遠,姜宓走了一會也就走到了。
姜宓進去時,王屹正在開會,看到她過來,王屹揮了揮手,朝著那些人說道:“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等到眾人散盡,王屹大步朝著姜宓走來。
姜宓回頭看著那些離開的人,朝著王屹好奇地問道:“大哥,這些是你的手下嗎?”
王屹微微停頓了一下,轉眼他笑道:“是啊。”轉眼他又問道:“你怎麼現在來了?”
姜宓聞言卻是輕嘆一聲。
看到她一臉悵惘的樣子,王屹手一揮,在示意婢僕們擺好榻幾後,他牽著姜宓的手回頭坐好,然後問道:“可是遇到了什麼煩惱事?”
姜宓連忙把李武求娶的事說了一遍。
幾乎是姜宓把話一說完,王屹便是眉頭深皺,過了一會,他開口說道:“怎麼連李武也來湊熱鬧了?”說到這裡,王屹抬頭打量著姜宓。對著她看了良久,王屹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現在的這張臉配上你這眼神,還真是挺招男人的。”轉眼王屹又解釋道:“據我所知,後蜀的康王似乎也對你有意思了。”
不等姜宓回答,王屹又道:“李武的事要解決也容易,你不妨放出風聲,讓人知道崔子軒昨晚在你那裡過了一夜。”
幾乎是王屹的聲音一落,姜宓的臉便漲得紫紅,她嚅嚅地說道:“哥,哥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王屹雙手抱胸,看著她笑而不語。
姜宓想到自己一時衝動下對崔子軒做出的事,臉越發爆紅,她暗暗忖道:也不知那些人透露了多少給王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