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陰險峰神色陰晴不定,看不出絲毫喜怒,朱飛越也衝他道:“師父,這老頭可壞了,上次我差點死在他手裡,這次碰上了,說啥也不能放過他!”
陰險峰隨意撩動了下柔順的長髮,點頭道:
“這種場合,動起手來難免鬧出動靜,放心,我用畫魂術鎖住他,他是逃不了的。”
說著,陰險峰用筷子沾著湯汁,在桌上畫了起來,前後也就兩秒不到,孫勝才的輪廓就被他畫了出來。
輪廓畫出來,接下來的細節填充,不用陰險峰動手,在水墨氣場的作用下,自個就完成了,在我驚悚的注視下,孫勝才的肖像特寫,完美地展現在餐桌上。
面板紋理,衣著,表情,描繪的淋漓盡致,簡直入木三分,人間最頂級繪畫大師的巔峰作品,也無出其右。
陰險峰嘴角浮現出輕浮的淺笑,用筷子在肖像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下。
我連忙回頭瞅,只見給保安和服務員層層包圍的孫勝才,額頭上出現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黑點。
“中了我的標記,任他去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他!”
和孫勝才目光對上的瞬間,陰險峰雙目瞳孔微微一縮,沒吭聲。
他倆以前沒見過,彼此看了眼,就互相把視線挪開了。
“放我進去,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找人的,有個叫李志文的小孩,欠了我的債沒還。”遠處傳來孫勝才的嚷嚷聲。
我驚出一後背冷汗,這老畜生是來找我的!他早就掐算出,我會出現在這裡,怪不得我前腳剛來不久,他就陰魂不散地趕來了。
“找人也不能進啊,你身上這麼髒,不影響客人胃口嗎?”一大個子保安,衝孫勝才惡狠狠地大吼道。
“滾滾滾!”
“好,狗眼看人低,你們嫌我穿的破,不放我進去,那我走就是了。”
在眾保安的圍堵下,孫勝才怪笑著,將臉探到餐廳裡,掃視一圈,沒發覺什麼異常,他轉身就走。
走到電梯口跟前,孫勝才右手無名指,反轉著按到了手背上,小指和拇指交叉在一起,衝那些保安做了個非常古怪的手勢。
隔著太遠,我沒來得及瞧清楚,孫勝才就進電梯了。
我們也不著急,過了半個多小時,這才酒足飯飽地離開餐廳,買單的時候,我聽到從電梯口方向,傳來一陣砰!砰!的巨響,接著是人們的慘呼,尖叫聲。
衝到走廊,我看到了人間地獄般的悽慘場景。
剛才那幾個阻攔孫勝才的保安,東倒西歪地癱在地上,已經死透了。
保安們的眼睛都圓睜著,面板透著股詭異的死灰色,臉頰上生長出類似老鼠須的黑毛,一根根豎在嘴邊,瞳孔融化成了黑白相間的液體,一片渾濁。
“他們的內臟,已經融化成血水了,這種超越科學的現象,解剖醫生看到了,一定會做噩夢吧?”
見我和朱飛越目瞪口呆的樣子,陰險峰皺著眉,像提小雞似的,提著我倆進了電梯。
離開酒店後,我吐出口濁氣:“陰叔,你現在該知道,那孫勝才有多壞了吧?他殺人是從來不考慮後果的。”
“小場面而已,不用大驚小怪。”陰險峰閒庭信步地走在前面。
本來按原計劃,是從成都直接前往青海的,結果半路殺出個孫勝才,打亂了計劃,我們在成都市郊,找了家經濟實惠的賓館,暫住下來。
陰險峰身份特殊,自然享受單間待遇,我和朱飛越住標準間。
休息到天黑那會,陰險峰敲開門,對我們道:“走吧,去會會那老頭。”
在夜色的掩護下,我們走出賓館,沒走公路,而是沿著遠郊步行。
“老頭在哪?”朱飛越好奇問。
陰險峰獨自在前帶路:“我鎖定到了他的氣場,離這大概有十來公里,他停在一個位置不動了。”
想起孫勝才那張扭曲的老臉,我丹田裡的熔岩,如火山爆發般瘋湧,等會見面了,我要親手送他去陰間!
“李志文啊……”陰險峰察覺到我散發出的火焰氣場,輕笑道:
“還是交給我吧,你太弱,根本不是老頭的對手啊。”
我牙齒咬的吱吱響:“我不信!不試試,我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