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死一個弟子,它又不受影響,再去挑選下一個弟子,我知道有些修邪道的仙家,專門吞活人陽氣,偷人陽壽,各種卑鄙手法層出不窮,防不勝防。”
我恍然大悟,胡奶奶說的很對,小時候在農村,曾聽我爹說,出馬弟子都活不長,一輩子苦難重重,當時我還尋思呢,既然這麼慘,當初幹嘛要出馬呢?
原來他們也身不由己,誰也不想遇到壞仙家,但命不好,就碰上了,甩也甩不掉。
像蘇家的小白狐,還有胡奶奶家供奉的老仙,都是修正道的,先不論道行,人家至少不會害人,反而會拼了命護住自家小孩,不給外人欺負。
有啥好寶貝,也都留給自家孩子。
朱飛越大口吃著雞湯泡米飯,問了句:“奶奶,你說好仙家多,還是壞仙家多啊?”
胡奶奶桀桀地笑著:“世上好人多,還是壞人多?”
朱飛越想了想:“那肯定壞人多啊,這年頭,人心多冷漠啊,好人跟特麼珍稀保護動物似的,都快滅絕了。”
胡奶奶站起身,上了土炕,盤著腿坐在棺材裡:“仙家也一個道理,想碰上好仙家,可比登天都難,就算你命好遇見了,人家瞧不上你,不收你當弟子,你也沒轍。”
“人啊,還是要信命。”
我注視著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原來平時,胡奶奶就睡在棺材裡,看她家這佈局,連一件電器都沒有,屋裡照明靠蠟燭,取暖靠火爐,沒有任何娛樂消遣的物件。
我知道蘇瑤有個心願:小姑娘一直想個有本事的狐大仙,替它出馬,現在看胡奶奶的生活環境,我心裡有些悽然。
難道這種生活,就是蘇瑤所追求的嗎?
吃過飯,朱飛越很有眼色地往火爐裡添柴,此時,我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後背和大腿的傷口,也早就止血,開始結疤。
喝完雞湯,我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有點打瞌睡。
胡奶奶用煙鍋子指著我,道:“很多年前,我認識個小孩,叫陳亮,那小孩是替黃皮子精出馬的,你跟他特像。”
我迷迷糊糊地聽著,這名字好陌生,胡奶奶警告我道:“人家小陳亮命好,他家老仙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你不行,你沒那命,趁早斷了這念想吧。”
我苦笑著搖頭:“奶奶,我實話實說,我壓根就沒打算當出馬弟子,不過我有個朋友,叫蘇瑤,她……”
胡奶奶打斷我道:“小女朋友?”
我嗯了聲,胡奶奶嘿嘿笑:“她要有這心,倒是可以試試,她好歹是狐狸家的小孩,有狐大仙的真氣護體,就算遇上了壞仙家,一般也會繞開她。”
“我家有位親戚,也姓胡,它居住在漠河那邊,正在找弟子出馬呢,小女娃要是願意的話,我就牽個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