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問馬吧,這句話該怎麼理解?
我牽匹馬來問問?馬能知道他是咋瘋的?
我不該再往下想了,那一刻,我彷彿墜入了一個陰慘慘的世界,在我面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天陰著臉,草原上鼓著大大小小的墳包,連到了山外邊,一些毛烘烘的野馬遊蕩其中,邊吃著墳土草,它們邊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我。
你見過馬吃草麼?它們吃草的樣子,像極了人說話,嘴巴一張一合,彷彿要告訴你某個秘密。
你最好別聽,轉過身去,知道了這個秘密,你會瘋。
退出臥室,我後背起了層冷汗,尋著聲來到樓下的畫室,畫室不大,光線陰暗,地上擺著許多副油畫。
幾乎每幅畫,都如出一轍,全是各種各樣的馬。
背景也驚人的雷同,幾乎都是草原。
蘇瑤和靈泉等人,都盯著那些畫,一言不發,我上前,把剛才的事說給她們聽。
靈泉臉色一變,問一旁的大姐:“你女婿咋這麼喜歡畫馬呢?”
大姐迷茫地搖頭,她女兒開口道:“不對啊,強子以前專畫各種人物,那是他的特長,他從來不畫動物的。”
我盯著其中一幅畫瞅,繪畫方面的事我不懂,看不出美醜,但總感覺畫的構造很扭曲,馬的身體描繪的很詳細,可馬臉卻一團模糊,分不清鼻嘴。
靈泉緩緩閉眼,手指掐動著,突然睜眼,大吼道:“不好!要壞事!”
我們跟著她衝到臥室,只見床上的男人,已經走了,走的很安詳。
母女倆抱著屍體大哭,靈泉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自語道:“我給人看了一輩子事,頭回栽跟頭,你去問馬吧?這句話,怎麼解釋的通呢?”
她長嘆了口氣:“看來,我還是學藝不精。”
蘇瑤急忙勸她:“泉姐,這事可不能怪你,他又不是中邪死的。”
靈泉搖了搖頭:“可我還是染了因果。”
跟我們告別後,她轉身離開,不光我們,就連大姐和她女兒,也琢磨不透這句話的意思。
你去問馬吧。
蘇瑤數了幾千塊錢出來,塞到大姐手裡,最後看了眼床上的男人,我們走了出去,上車,前往雪鄉。
這次出行,遇到了幾個謎面,都解釋不通:首先,養老院到底在雪鄉哪個位置?王妍對此三緘其口,讓我們到地方了找人問,遇到有人指著我鼻子罵,讓我滾蛋,就說明找對人了。
這是個什麼邏輯?接待趙本山的養老院,也不能搞這麼神秘啊?
第二,靈泉散人說,我後面跟了兩個看不到的髒東西,一男一女,女的身子透紅光,男的是條蛇變出來的,還說這倆玩意,是被我身上的陰文吸引來的。
陰文是塊磁鐵,專吸髒東西,再這樣下去,我恐怕小命不保。
但為了去中陰界救我姐,我必須要用到陰文,被鬼物纏身,是無法避免的代價。
第三點,也是最說不通的,畫家無緣無故發瘋,死之前,給我丟下句莫名其妙的話,你去問馬吧?
下午那會,天色漸漸變暗,SUV駛離哈市,在滿是風雪的公路上疾馳,我想的滿頭亂麻,右眼狂跳,有種很不詳的預感。
我問蘇瑤:“瑤瑤,你去過雪鄉不?”
蘇瑤嗯了聲:“去過兩次,以前挺好玩的,現在遊客太多,給商業化汙染了,沒啥意思。”
“你在雪鄉見過馬沒?”
蘇瑤古怪地看了看我:“聽說過狗拉雪橇,馬拉雪橇的還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