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哭!
我頭皮嗡地一炸,立刻認出了他!
之前在絕戶山,喪哭與梅連舟在亂風崗大戰,最終此人敗退,我早就料到他不死心,想不到今天,居然在這裡碰上了!
“就是他,事先在這岔路口布置了幻術,引我們上鉤,呵……好狠心的小男人。”朱飛越捂著嘴嬌笑。
我急忙拉著蘇瑤,躲到朱飛越背後:“嫂子,你有把握對付他不?”
朱飛越眼仁子裡黑白交替,瞳孔和眼白混到一起,看著怪滲人,尖聲道:“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活人,我老舅都拿我沒轍,更何況他呢?”
說話的功夫,喪哭漸漸逼近,在五米開外停下。
“李志文,我們又見面了。怎麼?連個謝謝也不說?你就是這麼報答恩人的?”喪哭收起白傘,衝我不懷好意地笑著。
我想起楊二狗被他逼的跳橋自殺,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玉牌不在我們身上,就算在,也不可能交給你。”
喪哭看了眼朱飛越,倒吸了口寒氣:“好怨毒的髒東西,還有肉身依仗,厲害,喪某佩服。”
朱飛越女聲女氣道:“最佷你這種小白臉,負心漢,等會我把你五臟挖出來,換成紙做的,再給你縫回去。”
喪哭嘴角抽了下,上前想拽我,朱飛越五指如爪,往喪哭手背上狠狠一撓,喪哭來不及防備,手背上被撓出五道漆黑的傷口,黑血流了出來。
“你……你幹什麼?這裡沒你的事,讓我和李志文說話!”喪哭捂著手後退,表情痛苦,傷口裡冒出淡淡的灰氣,顯然傷的不清。
但他還不肯放棄,咬著牙跟朱飛越對峙。
蘇瑤壯著膽子道:“你有啥事就站那說。”
顯然,喪哭很忌憚朱飛越,不敢再上前了,他從袖子裡摸出個小鐵瓶,往傷口上倒了些紅色粉末,這才止住了那些灰氣。
“李志文,你還記得那天在天橋,有三個人追你,是我幫你解決他們的。”喪哭從衣服上扯下塊報紙,貼在傷口上,疼的他額頭直冒青筋。
我嗯了聲:“我記得。”
“我要是想害你,當時我就能殺了你,又何必拖到現在?”
我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幹啥,直說吧。”
處理好傷口後,喪哭盤腿坐在地上,仰頭看天:“你聽我講個故事,很多年前,有一對連體嬰兒,被人丟棄在雲貴交界的原始森林,而這對連體嬰,就是我和我哥哥。”
我頭皮一跳,想不到這兩兄弟的出生,居然如此離奇。
蘇瑤皺了皺眉:“像解剖室裡,用瓶子泡著的畸形嬰?”
喪哭慘笑幾聲:“差不多,我們有獨立的四肢,軀幹,只是身體靠近心臟的部位,長到了一起,按理說,這種畸形嬰兒的存活率很低,被父母丟棄也情有可原。好在老天眷顧,就在我們快斷氣時,一位老苗醫恰好路過,救下了我們。”
“老苗醫名叫喪卓,也就是我們的師父,師父本是修行中人,不但醫術驚人,還精通蠱術,降頭,可以說是一位奇人了,抱回家後,師父立刻親自操刀,做手術將我們身體分開……”
蘇瑤忍不住打斷他:“苗醫還會手術?你在瞎編吧?”
喪太平刀子般的目光掃向蘇瑤:“小姑娘,你閱歷淺,很多事你不懂,世人覺得手術源自西醫,實際上,早在三國時期,就有華佗用麻服散麻醉,為關羽刮骨療毒,宋元時期危亦林的正骨術,明末清初時,浙江有位名醫成功做過闌尾切除……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其實西醫手術,很大程度效仿了我國古代中醫。而我師父的醫術,吸取中西醫的精粹,又融合了古代苗疆鬼醫秘法,玄學同行稱呼他陰面神醫。這點小手術又算什麼?”
我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然後呢?”
喪哭繼續道:“我們兄弟倆長大後,傳承了師父的技藝,當時我年輕氣盛,不屑於鑽研醫術,只挑些害人的黑法術學,我哥跟我不一樣,這個人怎麼說呢?他很有城府,表面上,我哥熱衷於醫術,但我知道,他很有野心,在他看來,人的肉身只是累贅,遲早要腐朽化為塵土,而靈魂的昇華才是永恆的,我哥比我聰明百倍,他所收集的那些黑法術,幾乎都與控制靈魂有關,內容包羅永珍,他對玄學的理解,我根本無法企及。”
聽喪哭這麼說,我忍不住冷笑:“你的意思是,喪太平比你厲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