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陽下了靈舟就往雷家老宅裡走，賀苒連忙快步跟上，並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到了一頭白髮的賀山海！
賀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爸，你的……頭髮？怎麼……全白了？”
賀苒問完，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又壓著心酸的說道，“成了一個帥老頭！”
賀山海被賀苒的話逗的莞爾一笑：“你要是真這麼認為，我就不染黑了啊！”
“染黑幹嘛呀，順其自然最好！”
“你謝姨也是這麼說的，她還說，我保持著這個樣子，你看到以後肯定只顧著心疼，顧不得想其他的。”
賀苒咧嘴：“不得不說，謝姨猜對了！”
“但，有些事情，我還是決定告訴你。”
賀山海話落，雷陽先找凳子坐了下來，坐姿特別端正，嚴肅的像是在聽三堂會審。
賀山海示意賀苒忽略雷陽，讓賀苒隨意的坐下。
賀苒乖乖坐好，擺出聽故事該有的態度。
賀山海以為賀苒會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沒想到賀苒選擇讓他自己說。
“你不問些自己最想聽的嗎？”賀山海問。
“您先說嘛，如果沒有說到我想知道的，我再問！”
賀山海頓了頓：“還是你問吧，我打了很久的腹稿，依舊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我問了？”
賀山海點頭。
“你為六合局工作過，和二師弟、三師弟的父母是一輩人，又是屈指可數的宗師，但你出山後，各家查不到你的過去，中嶽肅清行動時，雲姨和謝姨又顯出和你很熟的樣子，還提到了我媽媽……”
賀苒深吸一口氣，問出第一個問題：“賀山海這個名字，是你為了隱瞞身份的假名嗎？”
“是。”
“我媽墓碑上刻的也是假名字嗎？”
“是。”
“所以說，李餘找我認親時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和媽媽誰是雲夢賀家人？”
“你媽媽。”
“我媽媽……是賀塵仙嗎？”
這個問題賀苒問的最緊張，問完以後，甚至不敢直視賀山海！
賀山海何嘗不緊張！
從賀山海決定救李未胥時，就在思慮如何面對賀苒！
賀山海想過繼續隱瞞，想過用編織好的答案繼續騙，但他的理智告訴他，瞞不住了，騙不住了。
賀苒一定是猜到了什麼，才選擇不見他！
賀苒的每一個問題都是不假思索，一層層遞進，賀山海瞭解他一手帶大的女兒，知道這些問題一定在賀苒心中盤旋了很久很久！
六合局的大事一件接一件，賀山海忙的團團轉，想要回想自己哪裡漏了餡兒，卻發現最近一年，他與賀苒相處的時間微乎其微……
賀山海心中百轉千回，幽幽一嘆：“你什麼時候猜到的？”
“先前只是心中有疑惑，您讓我救李未胥的時候，我才去猜測答案。”
賀苒心中出現疑惑的時候，並沒有去尋找真相，她信任賀山海，相信賀山海的隱瞞一定有原因，不告訴她絕對是為了她好！
賀山海又嘆一聲：“是，你媽媽就是雲夢賀家的賀塵仙。”
心中的猜測得到印證，賀苒竟然沒有特別的激動，而是想到了刻在靈池邊上的那句話！
“爸，可以講講你和媽媽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