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芸也真是的,姐姐早就告訴過你了,玉京城看似規矩森嚴,內裡其實烏煙瘴氣,可不敢單獨亂走,這不就遇上採花賊了。”
……
徐嵐苛一聲“登徒子”,引來烏泱一片人群,跟著兩位瘦弱小女子,前去討伐兩個宗門敗類。
陳景和崔英擠開不明所以的人群,一邊跑一邊看去後面,剛才聽到一眾聲討,人數不下雙手之數,一個個報菜名一樣輪番上陣,跟上山剿匪似的。
“有這個必要嗎?”
崔英隨口抱怨一句,看到陳景嫌棄目光,自我開脫道:“反正咱就要離開了,她們還能找到我們不成?退一萬步講,我就說了幾句葷段子,這事兒頂天了就是個調戲良家婦女的小事而已,這種小小冒犯,就打算割我舌頭,還有沒有天理了?”
陳景躲開一個路人,開口說道:“若是碰到一家四姓的嫡系貴女,憑你碎嘴本事,足以讓她們記恨多年,你覺得以她們在家中地位,會不會在一國之內大行搜捕我倆?”
崔英愕然,而後不甘心點頭道:“富可敵國的世家千金,一怒之下,真能做出這種折騰人的舉動。”
陳景驀地止步,伸手攔住崔妞。
不是冤家不聚頭?
暮沉寺眾多修士路過此地,沈珂一馬當先走在首位,瞅見兩個外人差點兒撞過來,抬眼瞥去一眼,略有意外道:“道友別來無恙。”
沈珂看去陳景雙手,竟是已經結痂了,當下心中不忿,狗日的好運氣,能認得一位仙人境修士作師傅,祖墳冒青煙了。
想是這般想,話說得客氣,“實不相瞞,那日針對道友,非我所願,實在是寄人籬下,不得不如此,望道友海涵。”
沈珂門下弟子大為不解,議論紛紛。
“師伯不用對兩個年輕人這般客氣吧?”
“就算他們是牧羽山弟子,哪怕是掌門嫡傳,達者為先,師伯也是一派之主,平起平坐應有之事,他們二人應該執晚輩禮才對。”
“修道如登天,天災人禍皆有,這是他們命中註定有一劫,師叔不必與他們客氣!”
……
陳景默默聽他們講完,緩緩開口道:“寄人籬下不得已,為虎作倀非本意。可你當初對我起了殺意,卻是順從本心吧。”
崔英恍然,原來就是這個傢伙傷了自己兄弟,瞪著雙眼,指著暮沉寺門中所有人罵道:“一群王八蛋玩意兒,就會欺負人,真當自己無敵了,爺爺在此,誰敢和我過兩招?”
“你找死!”
“放肆至極!”
“不用師兄們出手,就由師弟我來教訓這個兔崽子。”
“務必要打掉她滿嘴門牙,讓她曉的日後但凡說大話,一定漏風!”
陳景本想與人辯理,沒想要與人鬥法,至少不是三言兩語就要動手,總該有個循序漸進吧。
混賬崔妞!
“他倆在這裡!”
後邊追來一眾人等,為首的徐嵐苛止步一丈外。
陳景和崔英被前後兩群人夾在中間。
沈珂越過男女二人看向對面,這些是牧羽山弟子招來的幫手?今晚故意在此攔路,是要一雪前恥?
徐嵐苛看去對面,對其中一些人依稀有些印象,似乎是暮沉寺的狗腿們,玉京城有意拉攏牧羽山結盟,這就成同夥了?
沈珂輕蔑一笑,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玉京城也是你們能隨意撒野的地方?
徐嵐苛貝齒咬緊,這二人分明就是品行不端,玉京城朱家與之沆瀣一氣,全都不是東西。
沈珂冷哼一聲,仗著身份胡作非為,該殺!
徐嵐苛看去柳秀芸,點點頭,賊來須打!
陳景等了片刻,前後兩邊都沒暴起發難,咂摸出餘味來,兩邊似乎同時略過中間兩人,隱約對峙起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