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門神愛說書,有的門神愛種地,還有的愛倒騰死人骨頭,各有各的嗜好,對此嶽誠已經見怪不怪了,擺擺手,打發了不空,然後指指這一車的死人骨頭。
“喜歡嗎?”
說這話的時候,偷偷瞄了眼系統面板,刑無疆的忠誠值是52,他希望這份禮物至少能讓忠誠值提升一兩點,結果讓他很失望,數值沒有任何浮動,刑無疆也沒有任何表示,就好像沒聽見他的話,眼裡只有死人骨頭,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那種不加掩飾的灼熱目光就像單純的小孩看到了自己喜愛的玩具。
他把平託在手心裡的長槊放到一邊,起身繞著雙轅車踱步,時不時的拿起一塊骨頭,檢視形狀和尺寸,似乎在考慮這些底材適合做些什麼物件,半晌也沒有考慮好。
嶽誠給他出了個主意:“不妨做個衣帽架。”
“何為衣帽架?”
“就是掛衣服帽子的支架。”
“你說桁架?”
古人沒有後世那種專用的衣帽架,一般把衣服搭在橫樑上,比較講究的,會用一種專用的橫杆,叫桁,洗澡或者睡覺時,把衣服搭在桁架上,桁架的結構很簡單,一個長方形門框子,頂多在邊邊角角上做些裝飾,遠不如後世的花樣多。
嶽誠恰好有些見識,便拿來紙筆,草繪了一張三角立杆衣帽架的效果圖,這種衣帽架簡單實用,造型古樸大方,所用的材料也不多,剛好可以用骨頭製造。
刑無疆看了草圖,很感興趣,二話不說就開工了,他先是挑選了三根人體最結實的股骨,當做底盤三角支架,支架匯聚一點,套上打磨過的骨盆,上面仍舊用股骨,為了美觀,主幹不斷變細,選用的材料也變成小腿上的脛骨和腓骨,兩側分別開出骨頭形狀的枝丫,組合了將近八尺高,頂端用掌骨掛流蘇,拱衛著一顆骷髏頭。
連打磨帶組裝,半個時辰完工了,時間雖然倉促,打磨的卻很精細,足見刑無疆的骨雕技術了得,配得上骨雕藝術家的大名,可是黃昏時分,天已經擦黑了,看著這麼個玩意,嶽誠覺得後心發涼。
他奶奶的,這真不是一般人能欣賞的藝術。
好在這番苦心沒有白費,貢獻的圖紙刑無疆很滿意,再次檢視系統,忠誠值果然漲了,漲了0.2。
才這麼點?
掉的時候唰唰快,漲起來這麼慢,嶽誠快要吐血了。
算了,慢慢來吧,東平府估計至少半個月才會有動靜,閒著也是閒著,搞搞藝術,提高一下自己的修養也不錯,於是他把自己知道的稀罕玩意,全都用圖紙畫出來,送給刑無疆。
刑無疆如獲至寶,每一幅圖紙都小心珍藏,得空就拉著他一起做骨雕,雖然還是不怎麼開口說話,對他的態度卻好了很多,有問必答,實在不想回答,就一笑而過。
這樣一晃七八天,兩人合作了十幾件骨雕,都是脫離這個時代的產品,比如北歐風格的極簡主義落地燈,巴洛克式多寶閣,美式田園銅鏡架子……花樣繁多,造型奇特。
王貴和馬破虜偶然路過,看見他們倆倒騰的骨雕,全都驚訝的合不攏嘴,比如其中有一件下頜骨做成的托盤,聞上去有淡淡的香氣,王貴一臉納悶的嘀咕:“這是幹嘛用的?”
“皂角盒。”
“裝皂莢用的?”
“對。”
洗臉洗頭洗衣服用的豆莢,在大宋是類似於香皂的東西,嶽誠模仿後世的香皂盒,畫出圖紙,刑無疆就選個骷髏體,掰開死人嘴,用下頜骨做了個皂角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