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放印子錢,也不是哪一筆都能收回來的,尤其是給這些回京述職的官員,他們也許是為了行賄,也許是為了過冬,總之,都會有不大不小的開銷需要用銀子,所以幾乎是一本萬利,尤其那些有官職在身的,其實也不用擔心他們會賴賬。
只是這到底是上不得檯面的買賣,自然也不能讓直接跟尹清綺說明。
尹清綺自然也就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幾日倒是有幾個人想要接管內務府,不過那幾人精明世故有餘,卻不是做事的人,尹清綺便就沒有直接決斷,打算再拖一拖。
而薛壇今年原本是不能回京的,不過他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破例回了京城,估計也就這幾天的功夫要將人送回來。
而他自己,則會晚幾天,快馬加鞭的回來。
戚淵講這件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不好,在尹清綺的追問之下,戚淵才這麼說的:“我看他是太放肆了,居然諷刺我,說我不敢讓他回來,是因為怕他將我的風頭壓了過去。我呸!這麼明顯的激將法,我才不會相信呢。”
尹清綺卻“撲哧”一聲笑了,看戚淵的模樣這是妥妥的跌入了對方的陷阱之中。不過轉念一想,這種行文的風格,不像是薛壇的,莫非他找人代筆了?
“他回來就是成親的,這麼大年紀了,你是該成全他的。”
戚淵立刻有些吃味了,這算什麼?這人都沒有回來,就站在對方那邊了?
尹清綺一把捧住了戚淵的臉,說道:“你在想什麼?嗯?讓我聞一聞,怎麼這麼大醋味!”
戚淵臉色微紅,他這時候也覺得自己這醋意來的莫名奇妙,立刻換了一個話題,問道:“風鈴兒怎麼辦,是住哪裡?”
“我倒是想讓她來宮裡陪我,要不然把長煙也召進來,讓她們住在一個宮?但我又覺得不太好,誒,真是麻煩。”
“那就讓她跟著長煙一起住在尹府吧,薛壇也是這麼個意思,到時候從尹府出嫁。”
“嗯。”
尹清綺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惆悵,她說道:“這薛家也是一攤子麻煩事,也不知道鈴兒過去以後能不能喜歡,他們家規矩可大的很……”
戚淵一把捏住了尹清綺的俏鼻,說道:“這可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你只用想著我就好了。薛壇要是不能保護風鈴兒再說,不然到時候揍一頓,我來揍怎麼樣。”
尹清綺衝著戚淵做了一個鬼臉,說道:“呸,我看你就是想看著薛壇出醜吧。”
“那是自然,他都要成親了,你還擔心他,我自然會吃醋!”
“我……”
看著戚淵一副委屈模樣,尹清綺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又敗下來了,她若是說只當薛壇是兄長,戚淵肯定不會相信。但戚
淵有一點說錯了,她不是擔心薛壇,只是莫名擔心風鈴兒罷了。
“誒,瞧你這受氣小媳婦兒模樣,讓別人看了去,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尹清綺話鋒一轉,便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我可不擔心薛壇,他怎樣都好,回了京城還會有他受氣的地方?我只是覺得風鈴兒在這京城之中人生地不熟的,唯一認識的也就只有你我和阿平了。若是薛家對她不好,該如何?總不能我們兩個事事為她出頭吧。”
“放心,誰敢對皇后娘娘的妹妹動手!那還要不要命了?”
對於戚淵說的這話,尹清綺一點兒也不相信,這年頭都有人敢懸賞自己的人頭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戚淵也覺得自己這話似乎有些沒有說服力,於是摸了摸鼻子說道:“風鈴兒的功夫那麼高,天生直覺敏銳,就連我也不一定能夠拿得下她,薛家沒人能傷得了她的。”
這麼一想,尹清綺便略微的放下心來,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真的。”
沒過兩天,風鈴兒便來到了京城,戚淵特地陪著尹清綺回到了尹府,見證了她的入府儀式。
“這麼說來,我又變成了妹妹了?”